然后就看到少女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

少女用手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反手关上门。

王主任因为平常喜欢在办公室看一些不能被别人发现的东西,所以门是特制的隔音材料做的。

这也是林艺戚听别人说的。

敢情咱们交的学费都上这里来了?

王主任看到少女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举着枪。这一幕太魔幻了,他只在某些审讯女特工的题材里面看到这种情况,但眼前的情况很明显不一样。

她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了。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我要......”

他话还没说完,少女就对着他的肩膀来了一枪。

枪口上面还有消音器。

剧烈的疼痛让王主任几乎叫出来,但他没能做到。

因为少女拿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抹布塞住了自己的嘴。

血从肩膀渗了出来,王主任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后脑被枪口抵住,少女的脑袋凑到王主任耳朵边上。

“我说,你听。”少女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要么你跟我签个合同,当我的人,什么事都听我的,我就不用这把枪打死你。要么我往你脑门上来一枪,然后大大方方地离开这里。”

王主任“呜呜呜”发出悲鸣。

“自己选吧,签不签?我数三个数。”

王主任试图挣扎。

“3。”

王主任左右挣扎。

“2。”

王主任用力挣扎,脑袋上被狠狠来了一下。

“1。”

王主任点头如捣蒜。

“很好。”

少女把手放在王主任没有被打伤的肩膀上。

她的手腕发出了几乎看不见的微弱光芒,下一刻,好像有一阵电流穿过王主任的身体,他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注入了自己的身体。

少女收起了枪,把塞着王主任嘴巴的抹布扯出来。

“首先,没我允许,不准发出声音。”

王主任本来想换取她的信任之后大声呼救,可少女说了上面一句话之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在努力开口,但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少女指着办公桌上那支笔。“然后嘛,喏,笔,右手拿起来。”

王主任根本没有办法违抗这句话,他伸手,拿住了那支钢笔。

“拿好了啊。左手伸出来。笔盖子打开,往左手手臂上面扎。”

?她在说什么?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

但是王主任拿笔的右手完全不听自己的控制,缓缓上升,然后往自己的左手臂上扎下去。

血溅了出来,像一座喷泉。

这比刚刚那一枪还疼。

少女“啧”了一声,“没吃饭吗?多用点力,我没喊停就继续啊。”

王主任完全照做。

升起,落下,升起,落下。

一遍又一遍,力度一次比一次大,整条左臂被扎出无数个洞,血肉模糊,甚至能看见白骨。

王主任痛得恨不得大声尖叫,可是那个少女说了不能发出声音。牙齿狠狠咬住舌头,只剩下呜咽声与涕泪滂沱。

“也是,疼成这样,不可能一点声音也没有。差不多了,你歇会儿吧。别怨我,对未成年搞这样那样的事,这么整你还算轻的了。舌头伸出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王主任乖乖吐出了舌头,那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我看看啊,啧啧啧,都咬出血了,这样不辛苦吗?你别动啊我帮帮你。”

少女拿刚刚从办公室里翻出来的剪刀,利落剪下了他的舌头。

王主任没法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这种不能逃脱只能直视的恐惧似乎比疼痛更加折磨人。

他满嘴是血,像得了癫痫一样抽搐,然后瘫在地板上,整个人几乎昏死过去。

“我也没让你睡吧。”她掏出准备好的肾上腺素,打在王主任身体里。

“醒醒啊,变态恋童癖,这才刚开始啊。”少女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如水。“身体素质这么差?你快点爬起来,咱们休息休息,做点文化工作。”

被迫打起精神的王主任绝望地挣扎爬起来,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少女的每一句话在自己这里就像圣旨一样,根本无法拒绝。

是那个所谓的“合同”吗?

少女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又翻出来办公室一盒新笔还有本子,拆开来放在他的面前。

“照着我这个抄,一个字也不准改,字迹要是自己的啊,不要想着什么作假啊暗示啊传递信息什么的,写快点,上面别沾到血了。”

已经不成样子的左臂垂着,右手艰难誊写着那张纸上的内容,王主任甚至没法去关注纸上到底写了什么,只是机械地把上面的字抄下来。

少女趁他誊写的时候到处翻箱倒柜,给办公室来了个底儿朝天。能打开的柜子和门就没有一个是关上了的。

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倒是翻出来一根棒棒糖,没有过期,少女不假思索撕开包装含进嘴里。

“写的怎么样了?”少女叼着棒棒糖,俯下身去,看看王主任的情况。

不看就算了,一看就是抄的错别字。少女对着他小腿就是一枪。失去舌头的王主任只能咿咿呀呀的哼哼唧唧。

“注意点,这都能写错,怎么当上的主任?这学校真尼玛烂完了。”说完,少女又转过身去,观察房间。

她随意的走走转转,打碎一两个花盆,掀翻三四个柜子,把房间搞得凌乱不堪,就像进了强盗一样。

“写完了自己封好,放那边的保险柜里头去。别沾到血了啊。”

少女一屁股坐在倒下的衣柜上,没有看王主任一眼,低头开始想事情。

应该没有纰漏吧?信也写好了,这人怎么看也够惨了,要不要加点什么?只要结论没问题就可以了吧?有没有什么可以修改的地方?

有了啊,如果光是这样的话,难度太小了,说不定会被怀疑。都是老狐狸,指不定一个个都把自己当神探呢。再说了,这家伙被迟点发现也是好事也说不定。

王主任锁好了信,左臂还在嘀嗒嘀嗒向下滴血,一条腿也基本上废了。靠在保险柜一旁的墙壁上,说不出的痛苦绝望,是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行吧,该干的干完了,”少女从柜子上挑起来,拍拍手,“走之前呢告诉你,我叫林艺戚,你不准以任何方式向任何人透露我的名字。告诉你纯粹是想让你死的明白一点,反正站在那些被你侵犯的孩子们这边你绝对死有余辜。”

王主任心顿时凉了。不是说不杀我的吗?

林艺戚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干嘛这么个眼神看我,我只说不用枪杀你,又不说你一定能活命。你干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反正林艺戚是不大清楚的。

林艺戚走到门前,戴着手套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回头,对王主任说:“我走了之后呢,把门自己反锁好,桌上放了笔和枪,你自己选吧,是爆头还是拿笔把自己脑袋扎穿,反正都得是脑洞大开啊。”

说完,她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王主任颤抖着乖乖照做。他完全不想这样,可是身体不由自主一步步走向死亡。

他拿起手枪,选择了一种看上去轻松的死法,反正自己这样再活下去也很惨,至少比那个拿笔扎穿脑袋来的好。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主任放弃了思考,至少自己还能选择怎么去死,用笔刺穿脑袋这样的死法他想都不敢想。

枪口对准自己脑袋,死亡比自己想象中更让人恐惧。这种稍微没那么痛苦的死法似乎是自己最后的安慰。

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做一个好人。

王主任老泪纵横。

“咔擦。”扣下扳机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枪里没有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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