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捡苦槠、橡子可不挑,一概放在一个筐里,只等把箩筐装满挑回家再择选。
阳光透过还是青绿的树叶照在李竹身上,她站直身体捶捶腰,眯着眼晒了会儿太阳。
其实这些苦槠树、橡子树的树叶已经掉落在地,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冬季肃杀的冷风无情地把果实和树叶卷落在地,此时还未变黄掉落的树叶都是些叫不上名字的野树间杂生长在苦槠林里。
李竹的箩筐满了,她也就不费力继续找苦槠,反倒提脚踩在地上,听着碎树叶“咂咂咂”的声音,玩得不亦乐乎。
许彪娘含笑倚在一棵树干边,看着李竹自己跟自己玩。
李竹似有所感的抬头,冲她粲然一笑,“彪娘姐,快来快来,这儿还有不少橡子呢,我的布兜都装不下了,你快来捡。”
许彪娘又撑开一个新的布袋,“诶,来啦!”
山林里寻找果实对这群小娘子们来说,也是难得的松快时光。
很快有人发现许彪娘这处地方,呼朋唤友一起来“打劫”,几乎把厚厚的落叶层翻了个遍,总算心满意足下山回家。
李竹家有石磨,小娘子、大娘子们约定好李竹用过,她们再一一来借,这捡回来的苦槠、橡子还得晒上三日才能剥壳,再急也吃不了新鲜的苦豆腐。
李竹把果实捡回了家,挑拣坏果的活则交由喻霄来做。
她一股脑儿把果实捡起往筐里丢,也没在乎好果还是坏果,总归回家要挑拣一遍,晒干又得挑拣一遍,剥了果实还得筛选一遍,怎么都会选出最好的果实来做豆腐。
喻霄拣选果实前,把李竹的躺椅搬了出来放在身边,又拿上一块小褥子给已经美美躺好的李竹盖上。
李竹还想跟喻霄多聊几句,眼睛却困倦的闭上,呼吸很快趋于平稳。
喻霄手脚放轻,安静的拣果子。
李竹带回来一箩筐加一布袋苦槠、橡子,经喻霄择选,也只丢了一小把坏果。
李竹窝在小被子里轻声同喻霄道,“大部分都拿去正厅角落放着,翻过年咱们把楼里的隔板搭上,夏日屋里会凉快不少,这些干货也能存在楼上。”
她家猫猫狗狗那么多,方圆十里的老鼠也没有敢来她家偷吃食的。
喻霄捏起一个苦槠瞧,“得多少苦槠才能做出一碗豆腐?”
李竹翻个身,双手合掌枕在耳边看着喻霄,“就那个小袋子里的,都能做出一个木盆的苦槠豆腐,包你吃到不想吃。”
喻霄别开她耷拉到眼睛边上的头发,“既如此,你怎么还费力捡这许多回来,我瞧你捏了几回腰间,不舒服吗?”
李竹蹭蹭他粗粝的掌心,“反正这果子只要不开壳就能放很久呀,苦槠树一年只落一回,我多存些也算粮食,不妨碍的。”
至于腰,她蹙起眉心,“也不知这几日怎么回事,做会儿事腰就发酸,还隐隐的疼,但只要躺下就舒服许多,可能冬日天太冷,人犯困,做活的精力也被冻住了。”
喻霄拧眉,“要不咱们去姑母那儿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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