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丢了人,这府内的下人也该早就回去传信才是,这武陵城都是三殿下的耳目,要想知晓一个人的消息岂不是手到擒来。”

傅明月找的理由都被面前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戳穿,带着丝丝的痛意,直直的插入她的心中,抿了抿唇,心尖涌上一抹无奈。她这等谎言都被人毫不留情的戳破,就连外人都能看出谢伯渊明显在权衡利弊。

“听闻武陵城城主府内井中捞起了大量女尸,这些女子都是寻常人家的好姑娘,被他强迫,后不堪受辱自尽,这城主为了毁尸灭迹,将人投入井中。这消息都传遍了,三殿下忙着此事,急于给城主定罪,好从他的口内打探出圣上下发的用于赈灾的银两的下落。”

“三殿下想必是觉得傅姑娘一向冰雪聪明,被山匪掳上山都能镇定自若,想办法自己脱身吧。”

江臣冷漠的勾起嘴角,心中对谢伯渊这男人的怨恨更涌上了一层,三殿下满心都是为了之后的皇位,阿月在他的心中能占几何。今日能为了圣上派的任务忽视她的感受,之后就有无数的朝廷大事堆在他的身上。

话音刚落,高大的男人身影出现了不远处,一袭黑色锦袍,嘴角紧紧抿着,浑身散发着阴鸷的气场,手中的刀剑染着鲜血,明显是刚从死人堆中杀出来的样子。被谢伯渊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发射,傅明月的脚步下意识的朝着身后退了一步,朝着身侧男人的后面躲着。

不曾想这般动作瞬间激怒了他,他的女人竟然试图躲在旁的男人身后,胸口处涌起的怒火快要将他淹没,浑身气的胸膛激烈的起伏。刀剑直直的抵着江臣的喉咙,终究是注意到了傅明月害怕的神色,索性将刀剑扔了,拳头重重的朝着他的脸上锤去,双方扭打了起来。

傅明月被谢伯渊搂抱到马车内的时候,浑身还呆楞着,眸光朝着不远处站在台阶上的江臣望了眼,只见后者用手漫不经心的擦掉那唇边的血迹,整个人虚弱的笑了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都过了一日,等水患一事彻底解决,谢伯渊才想到这时来救她!

多么可笑。若是这次将她绑到山上的山匪真的是穷凶极恶之徒,不是江臣—她哥的旧友,等谢伯渊来救她时,她怕是早就死了。心中密密麻麻的痛意席卷全身,到底是之前付出了真情,此时心尖还是痛极了。

水患一事重大,更是关乎这武陵城众多人的性命,他身为三殿下,更是要以身作则,勤政爱民,他这般先考虑审问武陵城城主一事并无过错,只是她被山匪掳去生死未卜,他无法抽出身,这般的夫君,并不是她想要的。

谢伯渊明知江臣救了她还大打出手,无非就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觉得她躲在了那江臣的身后,觉得二人之间过于暧昧,甚至说不定在他的心里,甚至都偷偷怀疑她在山上,山匪的狼窝内过了一夜,是否还清白。看她的目光带着怀疑和审视,望着江臣都要气的恨不得将他直接杀了。

想到这,傅明月嘴唇抿了抿,一时间也并不想解释什么。无非她就是一个外室。在他的心里可有可无,比不上他的夺嫡大业,比不上他的权势谋略,甚至都比不上他刚迎娶的正妻。索性再过些时日待他爹的冤案重启,一切事情都明朗以后,她便能彻底离开京都,离开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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