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楼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玉簪扯了下来。

“啊!!”唐婉秋惊呼一声摔倒在地,头发顷刻散落。

薛楼攥紧玉簪,她极力压住心中怒火,咬牙切齿道:“唐婉秋!谁给你的胆子,我母亲的簪子你也敢戴?!”

“你找死!”薛楼举起手,就在落下时硬生生被厉喝打断。

“给我住手!”薛阳一身红色圆领官袍,领着护卫踏步进来。

父亲的模样在记忆里逐渐清晰,薛楼鼻子一酸,死去的至亲如今活生生站在眼前,这种感觉真好。

“父亲……”

话未说完,便见护卫将薛楼团团围住。

“逆女!”房中如此混乱一幕,薛阳气得训斥,“是不是我平日太过纵容,让你愈加胡作非为,他们都是你的长辈,你要反了天不成!”

唐婉秋狼狈瘫坐在地上,泪眼婆娑却倔强地不肯落下,这让薛阳心为之一颤。

“分明是……”薛楼本想解释。

因为母亲,父亲将她丢给永昌大长公主十年。前世二十载,薛楼都未曾体会过亲情,直到薛家灭门,她才知晓父亲为她付出的一切。

“我眼睛不瞎。”薛阳怒斥,“看来天清观半月静修还是没能让你沉下性子。”

薛楼沉默,她去天清观可少不了唐婉秋与永昌大长公主的手笔,不过父亲根本不信任她,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还不赶紧道歉。”薛阳催促,亲自将唐婉秋扶起,示意管家带她下去整理,却被一把握住手腕摇头拒绝了。

薛阳别无他法,只得伸手拍拍她以示宽慰。

二人亲昵的一幕,反倒显得薛楼像个外人。

“爹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见女儿一言不发,薛阳不满皱眉。

“我不会道歉的。”薛楼与薛阳对视,一双眸子清亮无比。

薛阳一怔,突然发现女儿不再像之前那般大吵大闹,一时不适,但做错事是一定要道歉的。

正打算责骂,唐婉秋果断拉住他摇头,“表兄,无需道歉。”

“那怎么行?她犯错在先定是要道歉的。”薛阳不听,盯着薛楼示意她道歉,然而薛楼直接选择性无视。

“表兄莫要因我与二小姐生分,都怨我穿了这素白衣裳。”唐婉秋嘴唇紧抿,低声劝慰道。

“秋娘你不必劝我,一件衣裳罢了。”薛阳瞬间恼怒,全然未发现这话落在薛楼耳里有多伤心。

薛楼心里不是滋味,唐婉秋的善解人意显得她更加无理取闹。

薛楼摊开手,素净的玉簪摊在手心。

熟悉感扑面而来,薛阳迟疑道:“这是……”

薛楼声音平静无波,“是母亲最爱的玉兰簪,却不想竟戴在婉秋姑姑头上。”

薛楼眸光锐利,刺声道,“一个奴婢,也配戴太尉府夫人的东西,简直荒谬至极。”

落到她身上的视线极具轻蔑,唐婉秋脸刷一白。

“我说她头上的簪子怎么那么眼熟。”薛阳恍然大悟,随即皱眉,“阿音的簪子怎么在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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