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之下,我又向石壁贴去,想把它撞下来。结果,无论我怎么撞,它都好像没有实体一样,根本接触不到石壁,反倒把我自己撞得不轻。

这倒解开了我之前的疑惑:这东西并非附身Shirley杨,而是作用于我的五感,当前的一切都是虚幻。这样的话,反倒好办了:我把舌头伸到上下虎牙中间,狠命一咬,嘴里登时溢出血水,疼得我蹲在地上杀猪似的喊叫。

这强烈的疼痛果然驱散了我的幻觉:抓住我手臂的双手消失了,背上的沉重感也随之散去。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就在我捂着淌血的嘴正想再站起来时,却不想脖颈忽然一阵酸麻,像是被人挂上了一个十几斤的铁秤砣,坠得我连头都抬不起来。

我伸手向脖子后面摸去,没成想竟在颈椎脊椎相连的位置摸到了一块巨大的肉块!这肉块几乎与我的头一样大,而且我能明显感觉到它有鼻子有眼睛,甚至在它的末端,还有一团团头发!这无疑是个人头。

我的思路一下被打通了:原来这就是我掉下来之前看到的人头倒影。当初,我们打断了肉树,掏出了它的内脏,使得它郁结出一朵黑色大王花,而我又被大王花袭击,背上才开始异变,生出人头样的肉块。

如今长在我脖子上的,要么是之前拔邪漏下的残魂,要么就是长在肉树上的那个女人。我更倾向于后者,往往这种化成精怪还能保持人形的家伙才有这么大的威力。估计自从我被大王花袭击后,就被她缠上了,她观察着路上Shirley杨的一言一行,才能瞒天过海把我骗过。

我暗暗下了狠心,握紧手中的匕首,向那肉块割去。这一次不同于刚才,切肤之痛真真切切,不再是幻觉,疼得我几乎要把牙咬碎。

我像是在给自己进行一场不打麻醉的手术,刀锋过处立即皮断肉碎,血流如注,连我的衬衫都被血水浸得湿透。

可是,在我忍受了巨大痛苦,把这肉块贴着根部从头到尾割了一边后,却并没有成功把它切掉。与此正相反,它不仅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个裂口都没有!

他妈的,这东西还在不停的长!我这边刚切过去,它那边就长好了。再这么多试几次,估计没等把它切下去,我老胡就要先疼死了!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刚才掉在地上的铁罐,急忙半跪在地上摸索起来。果然,在我脚边不远处将它找到了。里面的乌莎图洒了不少,还剩下一个底儿。

我心说,成不成在此一举,我胡八一今天要是被你这小鬼害死了,变成冤魂也得接着跟你斗,我倒要看看谁的本事大!

我把那点乌莎图用血蘸着,往匕首上一抹,再次开始割肉:这一次,肉块的反应变得十分剧烈,它那张嘴居然还能喊出声来,呜呜呜的听不真切,仿佛痛哭求饶似的。我被这声音搅得心烦,下手更加狠辣,将刀尖猛地向肉块下一扎,开始转着圈剌。

肉块的叫声更加惨烈,而我也因这难忍的剧痛惨叫不停;我们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仿佛真的是两个灵魂正在分离。随着我切开的口子越来越大,它的惨叫也越来越微弱,等到切得只剩一层皮挂着人头的时候,它已经一点声音都不出了。

我把它彻底切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肾上腺素退去了,我忽然感觉浑身力气都已用尽,站都站不住,只好靠着石壁缓缓坐了下去。

我捂着脖子,饥饿感与疲惫感席卷了全身,突然感觉很后怕:这个女鬼到底想把我引到哪去?真正的Shirley杨又在哪里?我心里不禁生出一阵莫名的孤独与无助。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道手电光从山洞拐角处照了进来,我抬头看去,来人正是Shirley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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