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正式出发的时候,雨林上空已经云雾密布,不时还闪过几条龙形的紫雷,预示着即将降下一场大雨。
我们并没有因为降雨推迟行程,毕竟这里是亚马逊雨林,常年都笼罩在雨中,有时候上一秒还是蓝天晴日,下一秒就会大雨倾盆,要在雨林里穿行,学会和雨水打交道是最基本的要求。我们的两条游船船型较小,内部空间不深,船体下方有很大的浮力舱,完全可以顶着暴雨行驶,可以说是最适合在雨林里短程航行的游船了。
我和Shirley杨、奎帕、罗老板夫妇乘一条船在前面领航,而胖子则和3个雇佣兵乘另一条船断后。
我们所进入的第一条河段是一条很狭窄但又很奇特的急流,它的河面只有十多米宽,但两侧河岸却都是高耸的岩石土层,比河面高出了5、6米,而且倾斜角呈锐角,仿佛随时会崩裂倒塌在河水里;在这土层之上,又是一排排根硕枝茂的巨大乔木,它们粗壮的树根已经挤破了土层,像渔网一样爬满了河岸,一直伸到河水中。这番景象使得这里像是一条微型峡谷。
我们出发后不久,空气中的湿气就已经很重,我的衬衫被水气打得半透,黏糊糊的粘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Shirley杨对我说,亚马逊雨林东侧面朝大西洋,北部是圭亚那高原,南部是巴西高原,西边是安第斯山脉,三面高地阻挡住了大西洋上携带水汽的信风,有时候天空不见乌云依然能降下暴雨,甚至出现过横着飞行的雨水,堪称奇景。别看现在天上黑云压地,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又是如洗的晴空。
我听她这么说,就发挥起革命乐观精神,用劳动号子的调唱起主席的《菩萨蛮·大柏地》:
“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
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
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
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
......”
我正唱着,却不料天公不作美,非但没有转晴,反而轰隆隆响起了雷声,然后很快就是瓢泼大雨自天顶倾泻而下,浇得我们措手不及。
本来我们还打算按照原计划继续冒雨航行的,但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寻常,在我们前方的航线上空,乌云浓黑似墨,厚如煤山,降雨量也是十分可怖:暴雨已经看不出雨滴的形态,连绵成了雨幕,仿佛是从乌云上抛下了无数道厚重的帘布。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雨幕竟呈现出鲜艳的紫色,像是一道道自天上异界垂下的紫色纱帷。
虽然森林有吸声的作用,但震天的雷雨声也使我们不得不大声呼喊才能互相听见。奎帕对我和罗老板喊道:
“前面那是‘卷地潮’,比瀑布还厉害,再结实的船也撑不住的,我们还是先抛锚上岸避一避,等它的云头过去再出发吧。”
我们听了他的话,立刻把船靠向岸边一个较为平缓的坡口,将船锚抛入了河水中;胖子他们一直在我们后方,看见我们的动作后,也立刻心领神会的把船锚定在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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