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原来这饰品的造型是和那河底的千手千眼神像相同。

我们正聊着,不知不觉天光已破晓,太阳照射出的万丈光柱正撕开云层,碾过山峰大河,一路照彻大地。

天刚一亮,罗老板的会客间内走出来4个打扮怪异的印第安人,他们头戴金色坠饰,脸上半张赤鬼似的面具遮住了眼睛,上半身赤裸着,腰间都围着一条彩色布带拼成的长裙,正一起举着一个很大的四角铁架子朝我们走来。

Shirely杨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走到我身边,好奇的看着这个奇异的场面。

我认出这四个人中打头的那个是奎帕,便伸手跟他打了个招呼,结果他却跟没看见我似的,径直走向空地中央,和另外三个人一起小心翼翼的把铁架子放在了地上。

这时罗老板向奎帕点了点头,示意他仪式开始。得了老板的命令后,这四个印第安人便开始绕着铁架子跳起一段古怪的舞蹈,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很不协调,好像马上就要摔倒似的;可四个人动作却又相当一致,一看就知道不是随意乱跳的。

在跳舞的同时,他们还哼唱着一支复杂的长歌,音调很高,像是婴儿的啼哭,尖锐得仿佛要把人的天灵盖凿穿。

这毫无疑问是美洲的一种萨满文化,只是不知道这跟罗老板所说的还魂有什么关系。

胖子朝那个四角铁架子努了努嘴,问我它像什么,我想也没想就答道,像个支起来的迫击炮,胖子则说,他看着更像个烤肉架子。这个铁架四脚等长,中间连着一个饭碗大小的凹槽,而在凹槽中就盛放着那块寒气森森的纳瓦霍碎片。

这时,罗老板忽然伸手给我们三人看一个东西,那是一只一动不动的甲虫。他说:

“三位,这只独角仙已经死了,它就是今天要被复活的对象。”

说罢,他还把甲虫的腿拽下一只,以证明它不是假死。

在罗玉拿出甲虫后,奎帕也从腰间解下了一只被草绳绑住的大树蛙,这树蛙差不多跟他的手掌一样大,正使劲蹬着深绿的双腿,想要从他手中挣脱。

我正纳闷这又是虫子又是蛙的,他们到底想干嘛?却见奎帕突然抄出一个小刀片,猛地在树蛙脖子上一划,随即便有一层层的鲜血自树蛙脖子处渗出,仿佛流出了一条血瀑布。

他把受伤的树蛙甩手一丢,扔向了铁架中间的凹槽。本来这树蛙还在垂死挣扎,但在接触纳瓦霍碎片后,瞬间就被冻成了冰雕,那汩汩流出的鲜血也随之成了毛毛刺刺的冰片。

这场面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昆仑山上的乃穷神冰,恐怕这残片的冻结速度不在乃穷神冰之下。

罗老板托着他手里那只甲虫,走到纳瓦霍碎片近前,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把甲虫高举,满脸虔诚的望着那块碎片。他周围的四个印第安人把左手叠在他的头顶,念了一段很短的咒语,然后就在铁架下面燃起了一个火堆。

胖子拿胳膊肘杵了杵我:

“你看,我猜对了吧,这玩意还真是个烤肉架子。”

铁架下的火焰直扑放着碎片的铁凹槽,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像是烤肉架。随着火焰的炙烤,碎片上被冻住的树蛙渐渐解冻了,可奇怪的是,树蛙的身体并没有从冰里露出来,而是随着冰一起融化了,仿佛它的身体不是肉做的,而是水做的。

在树蛙的身体还没被烤得完全蒸发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罗玉手中那只本来翻倒着身体的死甲虫,忽然开始活动了!几根黑线似的细腿开始弹动,好像是要挣扎着把自己翻过来。

罗玉站了起来,把这只获得新生的甲虫放在我们面前,他的表情仿佛在说:我已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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