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闺女!慢点吃……”娘放下筷子瞅着我。

爸和弟低着头大口朵颐,白切肉被咬的滋滋冒油,节日的滋味在他们的嘴里总是会变得拖泥带水,安静地咀嚼声有节奏地响起,似乎今天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爸是个运输司机,当兵复员被安置在市运输公司,自然我们家的生活相对滋润很多,在别人家还吃着纯棒子面饼子时,我们家早就参上了黑豆面,还会时不时蒸上几回白面馒头。

自然这种时候也都是在爸回家的时间里,一个月才会回家一次,每次回来也就待个两三天。这两三天,家里就会来很多人,谁家家里有矛盾了,谁家急需要用钱了,谁家有婚丧嫁娶重要的事了,有一次东村柱子奶奶家的小叔,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不知在哪割伤了腿,几个人抬着慌里慌张先进了我家,让我爸想办法。

那一次我记得很清楚,一个下雨天,几个人簇拥着闯进我家,一个个慌得不行,眼巴巴瞅着我爸。

我钻进人群,小叔的小腿上划了深深的一道两寸长的血口子,反着血淋淋的肉汩汩冒着血。那一次我看到了一向沉稳的爸竟然露出一丝慌张。捻灭手里的烟卷,皱起眉头。

“哎呀!伤这么重!你们咋不上八爷那去呢?”还是娘的一句提醒才把众人唤醒,我爸他不是医生!爸自己也从这思索中顿悟。

“对对,赶紧从这边出去,去找八爷!”爸爸忙着给他们开路,一同跑出去。

爸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也是村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他在我的心中是一座高山,仰望敬之,不敢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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