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还记得第一次帮他们,是在一个冬天。

大雪纷飞,雪花堆积在宫脚墙檐和檐下的铃铛上,行人纷至沓来,为绝美的雪景驻足。

再美再好的雪景不影响不幸的人吃不饱饭。

有一位小孩和他的爷爷在弄堂行走,顶着风雪走向繁华的商业区乞讨。

那群人渣看到了无依无靠的老人和小孩,光天化日之下就抱起孩子就往面包车里放。

吴正当时正好经过,手伸向车门。

就在这时,脑子里出现一道甜美的声音,“不必去帮他,死对那个贫穷小孩而言是一种解脱。”

“他在人间吃不饱饭,让他走吧~”

“他们看到你了,只要你不多管闲事他们会给你送十万做感谢费,你才好收集证据为曾经牺牲的战友报仇呀~”

吴正已经摸向车门的手又缩了回来,他觉得脑海中那道女声说得没错,死对于那个贫穷小孩而言是一种解脱。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收到那个团伙的钱越来越多,直到和他们再也脱不了关系。

“女声?”白明忘拿起手里的娃娃朝供桌上砸,“她不会说话呀。”

“你没有被她迷惑,也没和她建立关系,当然听不到她说话。”

砸娃娃的时候白明忘没有拿稳,娃娃滚到周辞惟脚下。

周辞惟嫌娃娃会弄脏他的皮鞋,轻抬小腿,踩在那个娃娃身上。

娃娃:一介小小地府雇佣的人类鬼差,竟然敢踩我邪神鬼娃娃念之!

鬼娃娃挥动它的双手抱住周辞惟的脚,眼珠左右来回打转,头发再次炸起,从脖子的裂痕中释放秽气。

呵,它今日就让这不知好歹的人类看看邪神的实力!

黑色的晦气和周辞惟黑色的西装裤交织,缠绕他的腿急速上升。

“周辞惟,你的腿!”白明忘指着那条黑气。

周辞惟脚尖一挑,狠狠摩擦了一下鬼娃娃的脸,拿出玉笛开摁。

邪气霎时被镇压下去,鬼娃娃的脸被自己的秽气炸得漆黑。

“你把它弄死了吗?”

“它死不了。”周辞惟一脚将它踢走。

被踩脸还被踢走的鬼娃娃: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中国有神婆道士,日本也有阴阳术。这鬼娃娃是在几百年前就开了智,作为收集利欲的容器存在,只要人有对利益的欲望它就不会死,它吸收的利欲越多,就越能放大人的欲望。”

像吴正一样。

他最初只是做好梦交好运,后来被鬼娃娃蛊惑第一次对不义之举袖手旁观,再后来就可以直接为了钱和权去害人了。

周辞惟海拔高,看人总是垂着眼睛,给人感觉冷漠又脾气不好。

加上现在光线问题,吴正抬头看周辞惟时更觉心虚,道:“是这样,不知不觉就掉入了漩涡,从此不得脱身。”

“那鬼娃娃里的黑气怎么回事?全是冤魂。”

“每当有人因为利欲杀了人它就会吸取死人的一缕精魄作为自己的养料,以更好的蛊惑目标为利杀人。”

怪圈,是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

这娃娃因利欲而生,又被利欲养了几百年。

难杀。

白明忘不太理解,造这个娃娃出来的日本阴阳师心里得多变态扭曲。

白明忘取下供桌上的红纱放出将娃娃包住,隔空取来,揣进自己包里。

查查:“你要把这玩意儿带回店里吗?”

白明忘:“不能让它继续害人,我得好好调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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