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镇,是个熙熙攘攘的地方,来往于冀州、扬州的客商的必经之所。人来人往,喧闹异常,各种口音和方言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独特的市井画卷。
江湖人士也混迹于此,他们的出现,使得这个小镇变得更加热闹。然而,这里的治安状况却并不令人放心。虽然距离扬州城不远,但仍有一些不法之徒乘机作乱,给旅客们带来了一丝不安。
在清溪镇的街道上,时常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江湖人士,他们或在酒肆中痛饮,或在街头巷尾暗自交流。镇上的居民对于这些陌生面孔早已习以为常,但也保持着一份警惕。
一大清早……清溪镇的一家客店内……
苏星寒因为第一次和女孩子一起旅行,一路上聊的心花怒放,导致昨晚睡前一直很亢奋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便匆忙穿上衣物,起床洗漱。
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对什么都好奇,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想去镇子上转一转,他推开房门,走到凝儿的房门前,刚举起手想敲门喊她一同出去,就想起她十阳焚天掌的恐怖画面……
他赶忙收回了手……心想:“昨天赶路那么累,到了清溪镇天都黑了……皮肤这么好的女孩子,平时应该会睡懒觉的吧,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起床气这个东西,我觉得她应该有,惹恼了她怕不是要燃起来了,还是自己出去转转吧”说完,便转身朝着客栈外走去。
苏星寒刚踏出门口,一股混杂着各种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镇上的街道已经开始喧闹起来,人们穿梭于其间,或匆忙赶路,或悠闲地散步。
街边的小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商品,摊主们大声叫卖着,吸引着过往行人的注意。早餐的香气从旁边的小吃摊传来,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卖菜的老农们早早地将新鲜的蔬菜摆上摊位,菜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孩子们在街道上嬉戏打闹,笑声和叫声交织在一起,给整个镇子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苏星寒闲庭信步的走着……突然发现镇中心的广场上,一群人围在一起……发出各种起哄之声。
他心头一紧,赶忙走近一瞧,原来是个江湖艺人在表演杂耍,引得周围观众阵阵喝彩。
这就是江湖吗?苏星寒这样想着……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慌乱的马蹄声,几位身着轻装盔甲的士兵骑马疾驰而来,他们的气势和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绿林尉办事,闲杂人等速速闪开!”随着这声呵斥,众人纷纷避让,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杀的气息……
几位军爷目不转睛直勾勾的看向前方,随着众人的目光渐行渐远,已经出镇而去……
军爷走后,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
其中一位贩卖烧饼的大叔道“这几天正法司一天过一次,这买卖还怎么做啊,弄的我烧饼上全是土!”
另一位小贩附和道“唉,谁让咱们镇在官道上呢!这群大爷们过镇的时候又不下马!”
苏星寒在冀州城内也见过身着同样盔甲的人,却从没敢打问过,借此机会正好问他一问。
“大叔,正法司是干什么的?”
大叔一脸诧异的看向苏星寒,上下打量着,眼神中带着警惕“你是干嘛的?”
“噢,我是冀州青城山下一个小村子的,第一次出门,路过贵镇,我打小去冀州城贩鱼的时候也见过这些军爷,所以好奇!”
大叔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星寒,觉得不像是坏人。“嗨,那些人啊,是正法司的绿林尉,是咱朝廷专门设立的维护江湖秩序的衙门,说到底啊,要不是龙华派,哪会有正法司!”
“龙华派?!”星寒带着疑问的语气,看向卖烧饼的大叔。
“哼哼,你年轻不知道,当年魏王含冤入狱的时候……”
这时,旁边一个大爷用胳膊顶了大叔一下,小声说道“嘘…,你有几个脑袋?”
大叔这时慌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住嘴,慌忙的看向四周,发现无人听到后,挑起扁担,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苏星寒一脸疑惑,忙问到这位大爷:“老先生,这魏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没见过我!”老先生双手摆出我不知道的姿势,慌忙打断了他。
苏星寒即使再傻,此刻也知道了这是个禁忌词汇,好奇害死猫,便不再追问了。
苏星寒继续在镇中闲逛,好巧不巧,走到了一片空旷之地,一片寂静,和刚才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空地之中有一个茶棚,招牌写着,早膳、小食、茶点。
苏星寒顿时觉得腹中空空:“嗯,还没吃早饭,此地偏僻却都坐满了人,想必不难吃吧。”
苏星寒弯身走进茶棚,看到左右两侧各坐了4、5桌客人,唯独中间一桌闲置。
“正好!”
苏星寒大步走到中间,满怀期待的便安坐下来,急忙招呼小二过来讨要餐食。
可小二虽应声,但却站在一口茶锅前,神色紧张,不敢上前,在远处摆手示意苏星寒赶紧离开。
正在苏星寒疑惑之际,王凝儿快步走进茶棚,啪的一声,手拍在茶桌上发出声响,接着她坐在了苏星寒的旁边,脸色十分难看……
任谁都看的出这是一个小怨妇。
“咦?凝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正好一起吃点。”看到凝儿来了,苏星寒很是高兴。
凝儿嘟起了嘴,显得有些生气……“我醒来发现你房间里无人,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害的我到处找你!出客栈了也不喊我!”
苏星寒见凝儿有些生气,赶忙哄道:“昨夜行路那么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嘛,所以没有打扰你。”
凝儿白了苏星寒一眼,随后双手压茶桌上,扭头看了看周围,随后对着苏星寒笑嘻嘻的说道:“嘿,也就是我来了,要不一会你就横尸街头了!”
“这是什么意思?”苏星寒一脸诧异,心里犯着嘀咕,难道出来吃个饭还能死人?
王凝儿微微笑…似在暗示…用手轻轻的指了指两侧,小声地说道:“你先好好看看你身边这些人吧……”
说到这,苏星寒才察觉这茶棚的氛围很诡异,茶棚这种地方,应该熙熙攘攘,小二忙里忙外……但这茶棚却冷静异常,人人端坐在桌,默而不语。
苏星寒偷偷的瞄向左侧这群人,约有20多人,分4桌而坐,穿着统一,发绑蓝色丝带,一身蓝白绸缎,外披轻纱,束手护臂处都写着一个正字,腰间束一条白绫。斜跨红色剑穗的长剑,都是年轻侠士。
再看右侧的人群,这帮人衣着不整,年龄相差过大,有老有少,都身穿粗布麻衣,颜色各异,敞胸露背,刀枪棍棒松散的摆在茶桌上,毫无端庄而言。
两帮人剑拔弩张,相互对视……而现在他们中间,坐着苏星寒与王凝儿。
看完后,苏星寒顿时如坐针毡……忙问“凝儿,现在怎么办?”
王凝儿微微一笑,小声的吓唬着苏星寒:“怎么办?人家两帮人在江湖谈判呢!你往中间一坐,谈不拢先砍你哦!”
苏星寒心中一惊,再次偷偷的瞄着两方,生怕突然杀过来,一只手在茶桌下面轻轻的拉着王凝儿的衣角,小声的说到“那我们走吧!别妨碍人家了!”
“你起来一个试试看啊,你一起来,弄出点动静,我觉得他们就动手了~很明显啊,你在中间,他们不好对话,你起身的时候,又是突然袭击对方的好时机!”说到这里,王凝儿,活动了一下手腕,活动了一下肩膀,似是在为大战做准备。接着扭过头,面带得意的看着苏星寒,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轻轻地说“我呢~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你也看到了,这里这么多人呢。我自保肯定是没问题啦~~~但可能顾及不到你,你就自求多福了。”话里话外满是得意和嘲讽。
苏星寒闻言,瞪着大眼睛,小声翼翼又语气急促的说道:“凝儿,姑奶奶……这玩笑开不得啊!”
王凝儿只是看着苏星寒,嘴角上扬,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后说道:“谁让你不等我自己出门的!怪谁啊?”
苏星寒见王凝儿不愿意管自己,继续问道:“朗朗乾坤,王法治下,这群人械斗,没人管吗?”
王凝儿听闻,觉得有点可笑,难掩笑意的说道:“各州府有正法司,私斗都会管。但这里一个小镇子,没人会管的啦。”说着举起手,握紧了拳头,对苏星寒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个,就是王法!”
“好凝儿,我知错了,我……”,苏星寒话还没说完,王凝儿双指并拢堵在了苏星寒的嘴唇上,对苏星寒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说话……接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知错就好,其它的不要说了,看我的吧!”
王凝儿随后“啪!”的一掌拍在茶桌上,两边的人都被这突然的声响吓了一个激灵,全部都站起了身,都拔出了武器。
这一拍,把身旁的苏星寒也吓了一哆嗦……抬头看着王凝儿,心想你就是这么救我的?
王凝儿环顾了一下四周剑拔弩张的人群,随即不屑地说道:“你们要打就出去打,不要在这里妨碍店家做生意!”
“哪里来的小娘们!敢管老子闲事!”这时,右侧一群人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显然是领头者,他首先发起攻击,企图抓住王凝儿。
然而,王凝儿只是轻轻一挥手,便巧妙地弹开了大汉的抓握,紧接着,她另一手四指并拢,迅速戳向大汉的心口,速度之快,大汉来不及防备,随即痛的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凝儿飞起一脚踹中大汉膝盖,使得大汉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后脖颈暴露在凝儿眼前,只见凝儿手腕一转,顺势挥出一记凌厉的手刀,精准无误地劈中了大汉的脖颈要害,大汉眼中光芒骤失,轰然倒地,陷入昏厥。
这一套连招行云流水,毫无任何多余的动作,快,稳,狠。全程大汉毫无招架之力。那大汉背后的粗衣糙汉们见到头领被摆平,竟无一人敢上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愣在原地不敢挪动半步。
连和他们对峙之人此时对王凝儿也是叹为观止……不断发出哗然的赞叹之声。
这时左侧人群中一位身着蓝白绸缎,外披轻纱的年轻公子,慢慢的走到凝儿面前来,伸手作揖,十分谦卑的说道:“在下正气山庄白虎堂堂主,不知有隐世高人在此,可否告知在下尊姓大名?”
王凝儿看着这文质彬彬的青年公子,似笑非笑的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丝毫没有回答的打算。
年轻公子见状,言辞恳切的再次说道:“江湖人行事鲁莽,无意冒犯了高人,十分愧疚。此事若与高人无关,便可自行离去,我方定不会阻拦。”话音刚落,他轻轻低下头,身躯微弯,以示敬意,同时伸出一只手对着茶棚外,摆出了一个请离开的姿势,轻轻的说道:“高人请……”
王凝儿此时依然无动于衷,而苏星寒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
见王凝儿仍旧屹立不动,没有丝毫离去的意向,年轻公子的眉宇间不禁泛起了一抹疑惑。
他缓缓抬起头,表情十分质疑的看着王凝儿。
王凝儿依旧慢慢地摇了摇头,又露出了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是在挑衅。
青年公子见状,心中的疑惑迅速化为警惕。他低下头,眼眸微动,思索了一会,脸上的表情逐渐嗔怒……
突然间,他的眼神中迸发出凛冽的杀意:“既然如此,那便只有得罪了!”话音刚落,他猛地拔剑出鞘,直直的刺向王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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