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般的胆怯、孤狼般的狡诈、猛虎般的残忍。
乌合的群鸟,汇聚起来,又散开。
只需要足以饱食的食物、防寒的厚衣,像是树一般立起栏杆,宣称着,这里当然是你们的领土。
小心地挑动矛盾、简单地计划着。
然后是第一滴血、第一具尸体、第一次进军、第一个居民点、第一个工业区,直到第一座城池。
地下的火焰,不是只需要简单的挖掘吗?
干燥的柴薪,不是只需要些许的火星吗?
冬天要结束了。
在离开极北的冰原,并非先知,而是噩兆的信使,也会为自己的凋零而喜悦吗?
真是喜悦。
让她负有责任的人离开之后,她在嘈杂中这样说道——吵死了。
占领广播台之后,第一次稍显得语无伦次地演讲——
塔露拉现在做得更好了吗?
像一个暴君般,只让自己的声音随着战火填充一切的嘈杂。
真是喜悦。
无论是或者不是,都是值得喜悦的事情。
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比如说,第一次生、第一次死。
面容稚嫩而柔美,初生而后会很快凋零的少年,注视着鲜血——
邪魔的血、战士的血、贵族的血、平民的血、奴隶的血,顺着脉络流动着,向古老的棺椁移动,像是春雷般地悸动,心脏跳动起来。
科西切从棺材中沉默地起身。
这就是最后一个了。
杀或者被杀,真是令人喜悦的落幕。
“你还记得吗?”唯美而轻缓的声音。
“每当下雪时,你都会想起我。”
并非先知而是噩兆的信使,面容稚嫩而柔美的少年,拔出了剑。
随后,如同枷锁一般,漫天的风雪向此处汇聚。
他仍是笑着,缓步向前。
雪落之后,天空一下子就晴朗下来了。
在暴风雪中,重新将军队组织起来的爱国者,获得了无可置疑的,完全的胜利。
就像许多年前,他作为督战的后卫,在溃败之中被抛弃,孤军跋涉,被击败一样。
胜利或者失败,不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在想什么呢?”头上的太虚鸟向他询问。
“我的失败。”
“真是丧气,不过也无所谓。”太虚鸟说道,“你不一直想询问我那可怜的学生吗?现在不正是最佳的时机吗?”
终结进军的山巅之人,未被战争杀死,却被另外的力量所杀死。
他又会被哪一种力量所杀死呢?
“没必要了,我已经想通了。”
“不明所以。”
太虚鸟这样说着,然后在清澈的天空中,观察稍远处旋转的风雪。
“我很满意雪怪部队的成果,之后可以把规模扩大两倍,并提高相应的经费。”
“哦。”
爱国者沉默着、迟疑着。
“你宣称自己是神明的残片,他又是什么呢?”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