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听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低下头来为他包扎,柔软的发丝落到他裸露的胸膛,像被一只手挠了一下。他想去抓,手却动不了,迷迷糊糊间,女子抬起了脸。

竟然是宁竹的脸,元听被惊出一身冷汗,背已经打湿了,他动了动,手真的被绑住了。屋里不远处还倒着不省人事的裴钰,他自己也觉得身上酸软无力。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屋子里泄进光亮,元听不适地皱眉眨眼,刺眼得很。

女人走了进来,元听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身黑衣,脸上的面具把整张脸都遮住了。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元听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端着盘子,应该是上药的。

她蹲下身,扯开他的腰带,剥开白色的外衣,露出红色的里衣。元听扭捏着往后躲,卡在墙角了。女人抓着他,又拖了回来。

她扒开里衣,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气里,没什么力气的元听仿佛力气也变大了,一个劲儿往后,又一个劲儿躲着。

“你……你……”他话都软绵绵的,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两双的眼睛,只对视了一瞬。

“我是不是见过你。”

女人摇了摇头,快速地包扎好,索性没系上腰带。元听仰仰头,颇有些不好意思。“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审问点什么吗?”

女子顿了顿,她指指喉咙,又摇摇头。

不会说话?

二人一向是夜不归宿的人,裴钰是禁军首领,平时吊儿郎当,但一向是粗中有细,扎进军务里就常留宿在禁军军营,但近日禁军军务少了许多,裴钰没去军营也正常,一时半会儿还真没人想起来找人。

第二日裴钰就醒了过来。那个女人没有来,元听因为受了伤,绑得少。爬着向裴钰,二人废了好大劲松了绑,推了推房门,竟没有锁。

踏进荒废的院子里,裴钰猛地愣住了。

“什么啊?这不是路家吗?”

只有裴钰拳头不住捏紧,心里有什么叫了起来。

“有个女人来过是吗?”

“她长什么样子?”

二人出了荒废的路府,元听才道:“那个人似乎不会说话没听她发过声。”

“别想了,我见过路慈,那个女人不是。”

裴钰皱皱眉。

“是宁玉,那双眼睛我不会忘。”元听道,“她与我自幼相识,就如路慈与你一般。”

不一样的是,裴钰已经十三年没有见过路慈了。

二人正要打算样捉拿小壬,就传来了,吏部侍郎李章暗中勾结敌国,安插奸细在朝廷,皇帝下令李府上下男丁流放西域,女眷充奴,而李老夫人年迈年迈一下子没挺过来当场去了。不过一两天,便揪出一批官员砍了头。其中鱼龙混杂,有长公主的势力,也有迟与年的,更有迟赋外家的门卿。

另一边,小壬胸前不停起伏。这件事来的突然,迟与年并没有给她任何提示。连李老夫人的丧事都没办,匆匆葬了。她眼睛周围薄薄地红了一片,手里攥着李老夫人交给她的一枚玉坠子。风吹得人要倒下,李家很快被抄家,事情来得突然。

李章没有被流放,因为母亲死了,他咬着牙喊冤枉,确实,李章是个好官,皇帝残暴,他站队迟与年,却绝不会做出在边疆关系紧张时通敌。

冲上朝堂,他的女婿张允明也为他求情,却无济于事,李章在朝堂上死了,张允明也受了牵连。

李家人丁凋零剩下的,李老夫人一个孤女带着儿子逃难来的京都,好不容易儿子娶了妻子生了孩子做了官,女儿和妻子又相继死了,甚至那个难产的李家长女当时那个孩子都没留下。到最后,李家的家眷竟只有她这么另一个孤女。

浩浩汤汤地砍了几波人的头,京都里的议论声才少了许多,官员百姓人人自危。

裴钰冲进裴夫人的院子。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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