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后,姜云从鸡舍内取了六个鸡蛋,返回了岩兵老人的石屋。一番拾掇,他美滋滋地吃了两个鸡蛋,接着把剩下的鸡蛋轻轻地放进石碗中,留给老人忙完后享用。
闲来无事,便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老人对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坯敲敲打打,眨眼之间,一个精致的箭镞模样不知不觉地悄然形成。
“大爷爷,我能不能跟您学习石技?”
现在,山脚下圈养的鸡不再孵化小鸡了,并且还有岩卓和部落中其余人帮忙照料。这漫长的一整个冬天,姜云手中也无其他事情,要是能学点石器技术,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也有点事情忙活忙活,活动活动身子骨。
日后倘若自己要离开部落出去远游,也能够自给自足,制作兵器。毕竟,在这个普遍使用石器的冷兵器时代,石器可不像金属制作的武器那样经久耐用。
岩兵挥舞的双手一顿,头依旧没有抬起。他指了指操作台另一侧的锤子、石凿和一块石坯,又用手中的石凿沿着石头上的线比划了一番。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朝夕相处,姜云已经明白老人的意思,这是示意他自己去拿工具,依照石头上的线进行打磨。
姜云走到一旁拿起石锤,脑中回想着岩兵打磨时的样子,满怀信心地顺着石坯上的线敲下。“咚”一声,敲下的不是石屑而是石块了。
要知道,姜云自从醒来后的这几个月,始终坚持不懈地修炼太极心经,之前被那两股力量冲撞破坏的身体不仅早已恢复如初,而且在这片天地的滋养之下,虽然他还是个年仅八岁的孩童,但姜云的气力已然能够轻松提起一百斤的巨石。
如此用力的敲击之下,石坯没有瞬间分崩离析,也足以表明其质地是何等的坚硬结实了。
岩兵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抬起头,从上到下重新打量了姜云一番,直视姜云的眼睛。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体内,竟有这般惊人的力量。原本还以为是少年心性,闲来无事,消磨时间罢了,反正以姜云的力量,最后顶多在石坯上敲出几个小洞而已。
姜云讪讪看向岩兵老人,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老人这才缓缓起身来到姜云身后,稳稳抓住姜云握着石锤和石凿的双手。“叮”的一声,不偏不倚,石凿恰好顺着原先画好的线深深划入石坯中。
用心感受着石锤落下的力量和石凿的角度,姜云不禁由衷感叹,有些事情在旁边瞧着轻松容易,可当自己亲自动手,才知晓其中的艰难与不易。老人这看似简单的动作背后,蕴含着多少的技巧和功力。
几次示范过后,老人也不再敲敲打打,端起煮好的那碗鸡蛋,踱步站到了一旁。伸出手指,指了指另一块石坯,示意姜云继续。
姜云握着手中的石锤小心翼翼敲下,这一次又太过谨慎了,用力过小,只在石坯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再来!第二下,用力过猛,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超过划线的部分也被敲下了一块石头。
再来!
这一次姜云没有直接敲击,而是抚摸着石坯,凭着上一世作为地质勘探学家的丰富经验,他细细感知上面的纹路和石坯的材质。福至心灵,石锤骤然落下,分毫不差,顺着石坯上的白线,恰到好处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石槽。
姜云就在那一锤一锤地敲,老人在旁边沉默地看着。
不知敲打了多少下,随着体力的持续流逝,姜云感觉那不断挥舞的手臂愈发沉重,好似被挂上了千斤巨石。老人却丝毫没有让他停下的意思,反而在一旁时不时指出错误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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