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善意,让秦时月的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再望去,长公主已恢复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都起来吧,皇后,你这里好生热闹啊。”圣上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秦时月身上。
“虎父无犬女,秦姑娘的事迹,朕已有所耳闻,朕会记得你的功劳。”
秦时月连忙躬身行礼,“臣女惶恐,所做之事皆是分内之责,不敢言功。”
长公主闻言,冷声开口,言语间带着几分犀利,“我皇室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赏罚分明,皇兄要赏赐,秦姑娘便坦然受之,若一味推诿,反显得我皇室失了气度,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难不成,秦姑娘还想挟恩图报,让我皇室欠你人情不成?”
此言一出,气氛微妙,盛玉兰手心微汗,生怕生出什么变故。
圣上轻轻一笑,目光中满是对长公主的宠溺与无奈,他轻声道,“皇妹,你这脾气还是老样子,秦姑娘年纪小,莫要被你吓坏了。”
说罢,圣上转头看向秦时月,“不过长公主言之有理,秦姑娘你救驾有功,赏赐自是应当,你想要什么赏赐,但说无妨,朕都允了。”
秦时月眼眸一闪,目光若无其事地看向长公主,随即移开视线,她故作天真地问道,“圣上所言当真?臣女想要什么赏赐都可以吗。”
“自然。”圣上笑容可掬。
秦时月深吸一口气,跪倒在地,声音坚定,“臣女确有所求,只是所求非为个人荣华,而是为家中祖母,祖母年迈体衰,日夜思念成疾,臣女每每思及,心如刀绞,臣女斗胆恳请圣上,体恤人伦之情,愿祖母寿辰之际,父亲能得恩准回京,共度祖母寿辰,以慰祖母思念之苦。”
圣上闻言,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目光更加复杂地看向秦时月,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
大殿内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众人都屏息以待圣上的决定。
圣上转着手上的玉扳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古皇帝金口玉言,一诺千金,若食言,岂不被天下人指责,思及如此,圣上爽朗大笑,仿佛也被这份孝心所打动。
“好一个孝女!朕准了!武安侯为国尽忠,此番归家团聚,亦是朕之所愿。”他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继续道,“秦姑娘若还有其他心愿,不妨一并说来,朕今日高兴,一并应允。”
丽贵妃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谁不知秦时月对她儿子有意,非三皇子不嫁,她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生怕秦时月会借此机会向圣上提出赐婚的请求。
然而,秦时月只是摇头,再次深深一拜,声音里满是感激,“臣女已心满意足,别无他求,只愿圣上龙体康健,国家昌盛。”
圣上对秦时月的回答颇为满意,他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丽贵妃闻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却也生出几分不甘。
原以为秦时月会趁机提出与自己儿子联姻,不料提都没提,她原本还想借机羞辱一番,此刻秦时月的态度却让她感到一种挫败感,仿佛一拳打在了空处,无处着力。
丽贵妃心中暗骂秦时月不识抬举,她儿子这么好,秦时月竟然不要?要饭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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