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和郎君成亲数载,却一直未有子嗣,郎君有苦难言。如今见奴家已有身孕,想着将奴家抬做平妻,但姐姐不愿,两人便起了争执,之后郎君便一直宿在奴家这里,不肯回家。”
“昨日除夕,姐姐前来找郎君和好,郎君不愿,便借口说除非姐姐帮郎君还清赌债,否则再不回家,休妻另娶。”
“姐姐为了挽回郎君,只好答应下来,之后便没了消息。没想到,如今竟是阴阳两隔了……”
说着说着,方巧伤心不已,从怀中掏出帕子小声哭泣了起来。
罗文恭被方巧弄得心烦意乱的,也知从方巧嘴里无法获取更多信息,只好命人将其带到隔间好生安慰。
罗文恭清了清嗓子又道:“赵三,方巧说她因身体不适,很早便歇下了,既然如此,便无法证明你中途未曾离开。再者说,你们夫妻不和,本官认为,你有十分明确的作案动机。”
“来人呐,将赵三暂收大牢,好生看管,三日后公堂会审。”
此话一出,立刻便有人上前将赵三扣住,赵三惊得三魂去了七魄,嘴里大声叫嚷着。
“大人,草民冤枉啊,那只是夫妻间的一点小矛盾,都是气头上的话,平日里我们夫妻感情很好的,况且,谁家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呢?”
“大人,草民不可能杀人,草民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杀人啊?!”
“大人!大人!……”
围观的百姓见了也只骂他活该,毕竟像他这样恶劣而又好赌之人,人人唾之。
“时文铎,你虽无作案动机,但街坊邻居之词,并不能证明你离开刘家的时辰,况且你与媒人张相识,且有过银钱往来……”
说着,罗文恭施施然起身走至时文铎跟前笑道:“是以,为了案情能顺利进展,本官也只好委屈时少爷在大牢暂住些时日了。”
“时少爷放心,本官定当竭力查案,早日还时少爷一个清白。”
“大人言重,清者自清,文铎相信大人查案的实力,愿意配合。”
说罢,时文铎行至邬柠跟前,虚抱着她摸了摸她头顶的发,以示安慰,后又吩咐时升将邬柠等人安全护送回去,便自行跟着罗文恭的人走了。
罗文恭等人走后,屋内顿时空荡荡的,时升按照时文铎的吩咐正想派轿子将人送回去,却见里间那玉娘捂着肚子满头大汗,唇色泛白,上气不接下气。
惊吓之余,立马派人请来大夫诊脉。大夫本在家中团圆,不肯前来,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催着,不愿也没得选。
大夫匆匆赶来,玉娘裙子已被鲜血染红,她显然小产了。即便是神医在世,也已经回天乏术,这个孩子在众人的期盼中来临,如昙花一现,霎那间又烟消云散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这么小心,却还是保不住我的孩子……玉娘心中又怨又恨,情绪急需一个宣泄口。
“刘惠娘!都怪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我的孩子不会离我而去!我不会放过你!我不会……”
玉娘大喊大叫地挣扎着要扑向邬柠,崇旺拦都拦不住,可终究是身体太过虚弱,晕倒在崇旺怀里。
大夫惊魂未定地把过脉,开了药方,又嘱咐了几句便立马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时升见气氛不对,便借着抓药的名头暂时离开了。
“乳娘,玉娘是何时开始身体不适的?怎会一直拖到现在?若是早些请大夫来,未必就保不住这个孩子。”
绣娘有些不满,刘大山也只是沉默着站在一旁。
“起初玉娘只是说自己有些紧张,我一直在旁陪着,喂水安抚,玉娘也说好些了的。可不知何时开始,玉娘便开始腹痛难忍了,怎么都不见好转。”
“我说要禀告罗大人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可玉娘抓着我的手不愿意,她怕罗大人治罪,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乳娘吓坏了,她自认担不起一条性命的罪责,只好不管不顾全盘托出。
“真是个犟种!平日小心翼翼地躲在房中不肯见人,说什么要等到孩子呱呱坠地,真遇上事反倒顾不上这个孩子了!”
“娘!您少说几句罢!”崇旺轻握着玉娘的手,看着玉娘苍白的面孔心疼不已。
一夜之间,孙子没了,女婿也进了大牢,绣娘心情烦躁得很,大过年的,一个好彩头都没讨到!
“乳娘你起来说话,你是我们家的老人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平日里你对玉娘百般容忍,小心伺候,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委屈你了。”
“等玉娘养好身子,你就回我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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