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想不出第二个理由能让楚让大老远地跑趟城西。

楚让没有应话,进了堂屋,随便找了把离门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他伸出手揉了揉额头,缓解一下今日的疲惫。

今日可真算得上失败。

先是试探未成,倒让对方抓住了漏洞,他连什么时候顾念慈察觉出不对劲都不知道,又紧接着被人往城西遛了一趟,东躲西藏的,倒像是个过街老鼠。

想到这里,楚让突然笑出声来,倒是把飞廉吓了一跳。

这个顾家二小姐当真是做大事的人,临危不惧,反倒是他自乱了阵脚。

飞廉被他一颤一颤地笑吓得一颤一颤的,他忍不住开口叫道:“主子?”

楚让敛了笑,恢复平日里冷漠淡薄的样子,“放心吧!你主子倒不至于让一个小姑娘家家地逼疯了。”他一边说,一边按着椅子把手起身,这双腿遛得发酸,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飞廉见他离去的背影,颤颤巍巍像个老爷子,嘴角忍不住抽抽。

这样子可不像是不疯。

“看什么,还不过来扶我一把!”

“欸,来了来了。”飞廉有苦言不出。

他没生气,他没被逼疯,可回家找自己撒气算是怎么回事儿?

……

“城西并无此家书舍,虽有先生姓季,但与府中教书的季先生却是两人的模样。”

顾念慈听着下面探消息回来的小厮汇报,“你可看清楚了?”

“回主子,错不了。季先生周遭的气派,旁的教书先生比不得。”

顾念慈不由地笑了笑,可不是嘛!旁的教书先生可不似他那般。

是夜,渐渐入了秋,秋风徒尽满城悲凉。

凉的应当是楚让那颗熟睡的心,他还不知今日的罪白受了,今日的步白走了。

若是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既要下定决心试探顾念慈,那边应当将戏做好。可偏生见了她一面后,就觉得她并不像是能刺探所有的样子。却发生了许多事端不自觉的怜惜之后,仍觉得她是心机深沉之人。

这种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的摇摆,会将他推入一个尴尬的境地。

不过,他有一点倒是猜错了,顾念慈不是心机深沉,而是心思敏锐,她擅长在蛛丝马迹之间寻找真相,也擅长刺破别人的伪装,这是她生来环境所迫。

她出生便没了母亲,虽说身边有顾风、顾清傍身,但二人也不可时时刻刻地看着她,看着别人,更何况当时,他们三人都是孩子,面对母亲刚去世,便被抬上来的后娘,还带了几个跟他们年纪相仿的弟弟妹妹,他们自顾且不暇。

这种环境下长起来的孩子可以善良,但不能只会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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