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巡驾着马车疾驰回了沈府,沈夫人睡得正香,忽的被沈父摇醒,满脸不爽。
“沈翎!你最好是有要紧事。”
“夫人!快些起来,逸儿出事了!”
“什么!”沈夫人猛地惊醒,“我儿怎么了!”
沈夫人飞奔至正堂,一眼便瞧见面色惨白的大儿,“逸儿!”
沈夫人俯身看着沈逸被缠紧的腿想要扯开布条瞧瞧。
“夫人不可!”阿碧赶忙拦下。
“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碧端端正正地朝着沈夫人跪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交代,沈夫人听着阿碧的话,不觉间手指越纂越紧。
“拆开!把布条拆开!”沈夫人语气很是坚定。
“夫人?”阿碧虽然不解,但最终还是照做了,沈巡帮着阿碧将布条慢慢拆下来,沈夫人迅速抬手将手里的针扎向沈逸。
“逸儿忍着点啊。”
紫色纹路斑斑驳驳像万千条小蛇爬满了沈逸中毒针的腿。银针下去的那一瞬,止住了向前蜿蜒的纹路。沈夫人看着沈逸满腿的紫色纹路。
“这……阿碧,你师傅可曾告知你此毒何物所制?”
阿碧点点头,将药方一一默出,她每念一物,沈夫人的便将裙角紧抓一次。
“娘……”沈逸咬着牙开口。
“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沈夫人一时沉默,忽然沈夫人苦笑一声。
“罢了,阿巡天明你替你兄长跑一趟工部,去寻他师傅讨个四轮车。这毒除制毒者之外恐怕只有一人可解了,想我傲慢固执半生,到头来还是要去求怪老头救我儿,过两日我将手中事务交由娘娘看管,我便带着逸儿走一趟西陵,不定归期。”
沈逸抬头望着沈夫人。
“公子?”阿碧看着沈逸知他有话,便附耳去听。
“公子将才说,玄灵塔不可违期……”
沈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沈逸伤重,“痴儿哪!你师父健在,那破塔如何不能少你一人!”
“圣上……会怪罪的,儿……不能……累及父兄,军功……不好挣。”
“逸儿此事就莫要倔了,听话,先随你母亲将腿治好,爹这老骨头尚且受得住。”
老爹都如此发话,沈逸也无话可说。
清夜沈沈,月色溶溶,沈府再次归于寂静,独余沈翎夫妇未寝。
“如今算来,我倒是有十余年不曾归乡了。若不是遇上逸儿遭这一劫,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呵,西陵人,郢都鬼,也不知道长林寺的老和尚算得准不准。”沈夫人站在廊上望天,刹时无奈的思绪顿生。
沈夫人出身西陵楼家,楼家与西陵皇族大巫关系密切,国师见楼氏家主皆需以礼相待。西陵皇老年昏聩,不问朝事,西陵大权一半被国师掌握,而另一半则被太子暗中把持。西陵太子虽年少,但野心吞天,妄图夺权,西陵的王权与神权不断斗争,偏生沈巡生在了与大巫关系密切的楼家。十多年前皇太子暗杀沈巡,沈巡跳神子崖,沈夫人大闹西陵皇庭,被以疯妇之名扣押,后楼家以祭祀为名,从皇太子眼皮子底下将人劫走,偷偷送回了郢国。
沈翎取了狐皮裘子给沈夫人披上系好,“还没到暖天呢,当心着凉。若是心里不舒坦大可同我说说。”
“又不是小女儿家,哪有那般娇气。哎,沈翎,我记得自郢都走西关需得经长林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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