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钟后,血污被清理干净,虞无念将被染红的毛巾扔在那盆血水中,又深呼出一口气,扭头对许言说道:“再换盆水”

话音刚落,许言立马将那盆血水端起,随即走出了房间,她知道虞无念想救那人,无论是为何,只要是她所希望的那就可以。

在许言离去之后,虞无念也出了门,反复洗净双手后,再次回去屋内,水已经换好。

“许言,帮我将桌上那瓶白酒倒一些在我手心里”

虞无念双手合拢作捧水状,目光示意着许言去拿桌上的白酒。

听完这话,许言连忙拿起那瓶白酒,倒了些酒水在虞无念手心里。

一接触到白酒,虞无念立马将酒水均匀涂抹在双手上,像洗手一般揉搓。

不一会儿,她便停下了动作,然后她将手维持在胸前,走到床旁,视线停在男子身上几秒后就移开了。

随即一转身,虞无念便将碗里浸泡的针线拿起,将线穿进针孔里,同时不忘跟身旁的许言说道:“许言帮我用白酒倒他伤口上,记得手抬高些,别碰到他伤口”

听见虞无念的话,许言点点头,然后拿起白酒倒在男子的伤口上,血污连同酒水顺着伤口向下流淌,而那男子也被疼痛刺激得清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中睁开眼来,正好瞧见身前正倒着酒的许言。

他一下警觉了起来,强撑着身子,一把钳住了许言的手腕,语气虚弱的质问道:“你是谁?”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二人一下愣住了,但虞无念立马反应过来,向男子解释道:“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你,你当时昏迷不醒,我见你伤势过重,便将你带回医治了”

听到虞无念的声音,男子这才注意到一旁还有个人,他偏过头看见了虞无念正拿着针线,虽说他不明医理,但医治自己需要用到这个吗?

“你确定是医治?”

那眼神明摆着不信,然而虞无念并不理会他,只是淡淡的回道:“公子的伤势很重,若不及时医治,恐怕难说以后,而我家距离最近的医馆也有将近一天的路途,公子又该如何?”

闻言男子一下怔住了,他等不了,如今的情况哪容得他选择,于是在沉默片刻后,男子缓缓开口。

“那便有劳姑娘了”

听完这话,虞无念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眼中不见笑意,她盯着男子钳着许言的手,再次开口:“既如此,公子可否松开手?”

男子这才注意到自己仍抓着许言的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

“抱歉,这位姑娘,是在下失礼了”

明明身受重伤,力气却出乎意料的大,许言的手腕被抓得发红,她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小声嘟囔着。

“真是个怪人,阿念还把人带回来,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虽说心有不满,但许言也没再追究,她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也算是接受了男子的道歉,一边的虞无念说道:“这位公子,我的医治方法或许会有些疼,不知你能否忍耐?”

“无碍,疼痛于我而言不过家常便饭,不过容在下冒昧问一句,姑娘的医治方法是如何?”

“这医治方法……自然是将公子的伤口缝合,毕竟这些伤口太深了,难以自己愈合”

听到这回答,男子属实是被惊到了,他还从未听闻过如此大胆的医治手段。

因此他犹豫了,毕竟将肉缝起来,这事听起来太恐怖了,又不是在缝衣服,但他深知别无他法了,除了接受,他还能做什么呢?难不成真等死吗?这绝不可能。

“有劳了”

见状,虞无念笑了,她将穿好的针线紧紧握在手中,又进一步靠近床上的男子,一只手稳住皮肤,而另一只手握着锋利的针刺穿皮肤,带着线从肉里穿梭,又从肉里穿出,再刺进另一边,将伤口连接在一块,然后打结剪短,接着又重复以上的操作,直至将全部缝合好。

床上的男子已经被这穿刺缝肉的痛苦折磨得直冒冷汗,但是他硬是一声也没吭,不过最后缝好的那刻,他还是没能撑住晕死过去。

在缝好之后,虞无念又用白酒擦拭了一遍男子的伤,这才拿纱布将其包扎好。

这时许言也终于忍不住开口:“阿念,你为何对这人这样好?”

面对这个问题,虞无念看了眼床上昏睡的男子,接着又看向许言笑道:“因为我是位郎中,我向来是以悬壶济世为目标,有人在我面前受伤生病,我自然是要去医治”

“是吗?那阿念有没有想过你救的人或许不值得救呢?你这样不就是个老好人?”

这话虞无念并没有回答,她沉默了一瞬,又笑道:“救了再说,至于值不值得,那不在我考虑范围”

说完也不给许言回答的机会,直接转身朝屋外走去。

“我去煮饭了”

而许言望着虞无念的背影,不知该说些什么,真的只是为了悬壶济世才去救人的吗?

她偏头看向床上的男人,准确的说是看向床头枕边那枚破碎但仍能看出十分精致的玉佩,若是仔细的看,玉佩中间隐约刻着一个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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