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靖王府里的管事，严嬷嬷。靖王殿下吩咐，五姑娘今夜只管好生歇息，若有任何需要，尽管招呼我便是。”
说罢，严嬷嬷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姜沫想着天色已晚，加之也无处可去，索性躺下来睡去。
翌日，天光微亮，靖王就急不可待地派人来传她。
“多谢靖王殿下收留，”姜沫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疏离，“小女子尚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久留，告辞了。”
靖王虽是官家一母同胞的弟弟，却也是几位王爷中最不堪大用的。
即便将来不得不在凡间嫁人，她也绝不会屈尊嫁给此等庸俗之人，更不愿做任何人的妾室。
“且慢。”靖王笑意盈盈地拦住她，丝毫不介意她的冷淡，“昨日五姑娘在添香楼即兴作的那首诗，透着太白君的风骨，甚至有几分超越之意，本王实在钦佩。”
姜沫心想，这靖王倒也识货，那正是太白君亲作的“惜樽空”。
太白君于凡间历练时，已是声名赫赫，世人皆称他为“诗仙”。
那日瑶池盛宴，太白君酒过三巡，信口拈来一首“惜樽空”，其气度之恢弘、用词之狂放，令她也惊叹不已。
靖王微微颔首，严嬷嬷立刻心领神会，端上了一壶好酒。那酒色泽透亮，宛如琥珀，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香气，在鼻间萦绕不去，沁人心脾。
“五姑娘，这是官家赏赐的蔷薇露，您且尝尝。”严嬷嬷说着，熟练地将酒倒入琉璃酒杯中。
姜沫的酒瘾被勾得无法自已，急不可耐地捧起酒杯，酒液如丝般流动，柔和的甘甜在她的舌尖绽放。
“不愧是官窖产的御酒，果然远胜添香楼的佳酿。好酒！”
靖王见姜沫对蔷薇露甚是喜爱，试探性地问道：“本王痴情于诗词，尤其是太白君的诗。只可惜日夜苦读钻研，却难以触及其中精髓。不知五姑娘可否赐教一二？”
姜沫心中盘算：自瑶池盛宴后，她便常与太白君相约共饮，耳濡目染，习得诸多绝妙诗篇。指导靖王这等庸才，自然绰绰有余。
再者，重返天界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流落在外也非长久之计，靖王贵为王侯，如得其助力，定能在宁远侯府中立足。
至于这蔷薇露...若是能日日饮上些，岂不乐哉！
权衡利弊后，姜沫缓缓点头：“赐教自然不成问题，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这...”靖王面露难色。
他虽在朝堂上无足轻重，但毕竟还是个王爷，且有些文采在身，出手又阔绰，倾慕他的女子从这汴京城能排到扬州城去。
府里已有几位王妃需照料，添香楼还有几位甚是谈得来的美人儿，若是再加上这五姑娘，恐怕应付起来有些吃力。
不过这五姑娘容貌出众，文采斐然，若她真有意，他倒不是不能考虑。毕竟她出身侯府，怎么也得封个...
“靖王殿下？”姜沫注意到靖王正打量自己的眼神，顿觉不对劲，忙开口打断，“小女子并无其他奢求，只求殿下替我讨回一个公道。”
见靖王愣了一下，姜沫挤出了几滴眼泪，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受尽了委屈。
这招装可怜的法子，她在仙帝仙后面前屡试不爽，早已练得炉火纯青。
“五姑娘，但说无妨。本王定会为你讨回公道！”靖王被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盯得心都碎了，毫不犹豫地应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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