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鹊的神色落在左丘眼里,顿时明白了这小家伙心里的想法。
他不免有些担心,白鹊根本不是白老汉的对手,除非他能趁白老汉不注意,用铁钎给白老汉致命的一击。
白老汉没注意到白鹊的神色,越骂越起劲:“要不是这活老子一个人弄不完,就在这里弄死你……只会浪费“时砂”的小畜生……”
“爷爷,别骂了……”白鹊坚定了想法,怯生生地握住了铁钎:“我这就干活,我有力气的,以后也会找到更多的‘时砂’,不要卖掉我……”一边说着,还将手里的铁钎往左丘身上杵了几下。
“好小子,别乱来!”
左丘心里郁闷着,他体表被一层厚厚的“时砂”裹着,“时砂”比岩石可厚实多了,自是伤害不了他分毫,可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见白鹊努力从“长眠者”身上刮取“时砂”,白老汉这才停止了谩骂,目光阴沉,却是放低了语气道:“……啊哈……这才对嘛,乖孙子,你只要乖乖听爷爷话,爷爷哪舍得发卖了你……等咱们把这堆‘时砂’运回去,以后咱们的日子就宽裕啦,过两年爷爷给你说门好亲事去……”
本是随口一说,可说到这里,白老汉忽然一阵心头火热。
他馋村里的王寡妇已是许久了,可惜他穷得叮当响,全靠孙子、孙女冒死进入死丘搜集“时砂”过活,是人是狗都不拿正眼看他,何况娇滴滴的王寡妇?
“嘿……老子这次是发达了,就算王寡妇也会谄媚地爬进自己的救生舱里吧?”
白老汉只感觉王寡妇那丰腴的身子在自己面前撩动,顿感小腹发热,唇焦口燥,心里已经幻想跟王寡妇过上没羞没燥的日子,甚至连娃都生了几个。
从幻想中醒过来后,白老汉盯了白鹊一眼。
他越想越是火大,这俩小畜生早就发现了这座被时砂锈化了的“长眠者”,可每次却只带回一点点“时砂”,让他过了那么漫长的穷苦岁月,若早告诉他这笔巨大的财富,他早就过上人上人的日子了!
白老汉望向白鹊的目光森然,握紧了手中的大锤,露出残缺不全的黄牙柔声说道:“小鹊儿,把铁钎固定在‘长眠者’身上,我来敲碎它!”
老子先敲碎你这狗崽子的脑子!
他心里却是如此想着,至于敲死白鹊后,这座“长眠者”该怎么运回去,他却不太在乎了——大不了多跑几趟就是了!
“这样吗?”白鹊拿着铁钎,胡乱地在左丘身上戳了几下,只是眼中余光却在不断打量着白老汉,两手不知何时满是鲜血,点点滴滴落到左丘的身上,随即消失无影无踪。
“对,就是这样……嗯,转过头去……手把稳当些……”白老汉挤出干巴的笑容。
白老汉的轻声细语令白鹊毛骨悚然,爷爷的表现都被姐姐说中,情况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着。
白鹊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近乎无声的声音还是落在了左丘耳中。
“姐姐说得对……爷爷不会救姐姐,更会杀了我……我一定要救姐姐,不能让他们把姐姐吃掉……”坚定了决心,白鹊回头看了一眼白老汉,看到白老汉那阴森的笑容里隐藏不住的凶残。
白鹊的喃喃自语在左丘心里震耳欲聋。
听到这绝望而心碎的声音,左丘心头有所触动,仿佛沉寂无数年岁心脏也微微抽搐,他早已凝固冰冷的热血,似乎重新沸腾。
恍惚之间,左丘依稀看到一个金色的沙漏在脑海凝聚成型,星辉一般的“时砂”从顶部的流沙地开始簌簌落下,随即如遄急的金色河流,奔腾不止。
刹那间,左丘感觉自己真正活了过来,沉寂许久的心脏猛然泵动。
几乎同时,白老汉将手中的大锤砸向白鹊的脑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