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天泽数次相救,屡次帮他扫清路上的障碍,早就让他有了交心之意,甚至不自觉的将徐天泽放在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

如此种种,换来的竟然只是徐天泽一句公平,那他所付出的真心又算得什么?他徐天泽就真的感受不到友人知己的信任吗?

“是的,公平。”徐天泽没有迟疑,肯定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呵呵···公平···哈哈哈哈···公平。”太子自嘲的笑着,随后变成了大笑,最后赤红着双眼盯着徐天泽,“他日你我再见,便只能是一生一死。”

徐天泽点了点头,然后向太子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无论是谁上位,他都是死局,既是如此,他日太子上位,他死在太子的手里也没有什么不可,这棋子般的一生,他已经过够了。

若不是还顾念着乾国无辜的百姓,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最后让他们变成他国的奴隶,可能他早就自戕了,哪还会有如今这么多的事情。

太子见徐天泽没有反应,就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自作多情了,见徐天泽即将他出房门,他还是忍不住的问向徐天泽:“你如此玩弄人心,就真的不觉得和我那父皇是一丘之貉吗?”

“是,所以他临死床榻前,仍旧耗尽心力算计着,而我也活该不得好死。”说完徐天泽就彻底踏出了房门,徒留太子在屋内沉思。

太子其实才是那个最早认识徐天泽的,只是幼时的记忆,对于他来说是深刻的,可是对于徐天泽来说或许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

如今初秋带着余热的夏气,倒是和他最开始认识徐天泽的时候,是极其的相似的。

那个时候他被敌国奸细拐出皇宫,准备通过人牙子卖到徐府,等到后面透露出消息,哪怕徐立不知情,可是太子在他府上为奴的事情已成定局,就算徐立不死,也会和他的父皇产生间隙。

而他被人坏了嗓子,也说不出实情,就这么变成了哑巴被带到了徐天泽的面前,做徐天泽的贴身小厮。

“你怎么不说话?”幼时的徐天泽最爱白衣,明明还是一个糯米团子,穿着雪白的衣服,像极了团子上裹了一层霜糖。

“小公子,他的嗓子坏了,是个小哑巴。”

“什么小哑巴,他只是和咱们不一样而已。”圆润的小脸上带着严肃,纠正着带他过来的下人。

“以后你叫青梧,这几日先在我跟前好了,母亲带着大哥二哥出去祈福,父亲最近一直在宫中,等他们回来了,我带你去认认人,就算正是到了我的名下了。”徐天泽起身将自己手中的糕点递给了他,自顾自的说着。

或许徐天泽只是认为那不过是一块极其平常的糕点,可是对于已经两天两日只喝水的他来说,却是极其的来之不易。

于是他没有出息的在徐天泽面前哭鼻子,最后让徐天泽误以为他没吃过糕点,所以每次他被叫到徐天泽身边去伺候的时候,徐天泽见他的第一眼,就是递给他一盘糕点。

因为他是刚来的,徐天泽也从来没有让他近身伺候,最多不过是帮徐天泽拿一些小物件儿,或是倒杯茶水这样的简单活计。

甚至,在别的下人嘲笑他是小哑巴的时候,徐天泽听见了之后,还会替他教训那些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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