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王凡总觉得不太踏实,这一晚他睡得并不好,翻来覆去凌晨时分才睡着,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草草在客栈用了午饭后赶紧带着王鱼等人回到码头上,只见己方的船只还在,王鱼所说的淮扬船行的船只早就开走了。
王凡身为六扇门总镖头,纵横黑白两道几十年,用老江湖来形容他已经不够了,他走到码头上时并没有马上上船,而是在岸上来回走了许久,见到一切毫无异样时这才上了船。
问过船上当值的人后知晓一夜无事,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船队继续朝着京城方向驶去,几日后终于抵达,将准备上缴给内廷、用来给皇帝修万寿观的五十万两银子交给内廷接手的人后,他便踌躇满志地亲自将一百万两白银押到了兵部大库。
银两都是在一个个木箱子里,见是王凡亲自押来,掌管库房之人只是草草查看了一番便登记入库了。
兵部侍郎还特地召见了他,言语里透露出他立下如此大功就有升任五品郎中的可能,天可怜见,王凡虽然武艺高强,又破坏大案要案无数,由于不是正经科举出身,如今还只是一个吏员。
虽然江湖上的人见到了都尊称他一声“大人”,那不过是刻意逢迎逢场作戏罢了,真正到了京城,官员们都是以“老王”称呼他,若不是时下国势艰危,已经有破格提拔的先例,兵部侍郎也不敢开这个口子。
王凡不禁老泪纵横,赶紧跪下叩谢大恩。
他自己的二十五万两白银自然都悄悄运到了自己的宅邸,那都是放在一艘专门的船上的,他也没有查验就全部放入私库了。
很快就过了一个月,一天到晚热切期盼着自己加官进爵的他突然接到兵部的传唤,王凡顿时喜出望外,盼望中的事终于来了,赶紧换了一身簇新的高级衙役服饰,备好马车后就往衙门走去。
听说这次是兵部尚书亲自召见,还是在兵部大堂召见,王凡明白自己的梦想就要成真了,一路上抑制不住的兴奋反复腾起,饶是他武艺高强也差点跌了几跤。
大堂门口站着两名他熟悉的尚书大人的亲兵,见到他后脸上都是莫名的意味,多半是那件事引发的,便也笑着点了点头。
推开大门后,只见里面除了高坐在首位的兵部尚书,兵部侍郎也在,就连刑部尚书、刑部侍郎也在,顿时暗喜。
“难道我要在两个大部兼任五品郎中......”
“跪下!”
心中的话音未落,他一向畏惧的刑部侍郎突然一声大喝,唬得他赶紧跪下了。
刑部侍郎为人极为古板严苛,不过在这种场合还如此做派实在令人齿冷,但人家可是探花出身,自己一辈子也赶不上,只能忍气吞声。
他脑海里甚至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你个老小子再这么张狂,老子恼了,买通江洋大盗将你杀了也是易事一桩”
又想到此人的夫人乃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到时候想办法将她弄来给自己暖床......
“王凡,你可知罪!”
正在幻想中,刑部侍郎的厉喝声再次响起,王凡正准备腹诽几句,终究是实在官场打熬过几十年的,顿觉画风不对。
赶紧抬起头来,只见兵部、刑部其他三位大人都是一脸严肃!
“大人,小的何罪之有?”
从天堂陡然降到地狱,王凡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好你个王凡,竟然用砖头来蒙骗朝廷!”
“什么砖头?”
王凡一时如坠云里雾里。
兵部侍郎是他一直以来巴结贿赂的对象,此时终于说道:“王凡,你从江南弄来的银子怎地都是砖头?幸亏尚未发出,若是发到关东,被那些军头知晓了,多半会闹出兵变!”
“不可能!诸位大人,小的可是亲眼见到这些银两装入木箱,并亲手贴上封条的,小的虽然官职低微,也是懂得个中厉害的,绝不敢以假充好啊”
此时,他终于恢复了平静,暗忖:“多半是仓库之人暗中偷梁换柱弄走了银子,还准备栽赃给我,不行,此事万不能承认”
便带着哭腔高声喊道:“冤枉啊,在下本是刑部总捕头,虽然不通文理,但本朝律法也是知晓的,岂能知法犯法?”
刑部侍郎站了起来,他走到王凡面前,“你的意思是仓库之人搞的鬼?痴心妄想!一百万两银子有谁敢全部换成砖头?”
“什么?全部成了砖头?!”
王凡顿时如坠冰窟,这样的事情岂是那位平时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仓库管事的能够做出来的?
他赶紧紧张地思索起来。
“一路上都没有异常,我也没有下船,难道是在天津附近出了岔子,不过当时也无甚异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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