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为身为刑部尚书,已然是老油条,眼神扫过涂白玉的微妙变化,只得将一切都装在心里。
“得了得了,好好一个寿宴被你们闹腾得不成样子,以后你们永宁王府的门,我们也不敢再登了。走,回家!”
他拉着女儿朝门外走去,檀翎上前一把将人拦住:“李大人,您这是禁不起查啊!湘云小姐才刚刚看了李大小姐一眼,您怎么就躲了?”
“侯爷,您这说的什么话?本就是一场闹剧,我这是不愿再耽搁工夫,怎么就是躲了?”
“那便坐下来陪我看看热闹。”
檀翎硬是把人拉了回来,坐回原位。
这时颜灵菲也垂下了眸子,她当时记得清清楚楚,拉着林湘云亲昵的人是她,可为何林湘云却盯着李秋虹呢?
低头再仔细瞧瞧自己的小手,她当时确实是拦住林湘云寒暄的,难不成她也中了毒。
突然她大叫一声:“江首席,江首席呢?我会不会也中毒了?我今日也拉过林湘云的右手!”
一听这话,太傅回头给了她一个巴掌:“你刚刚怎么不早说?”
原本他在这里还算得上是德高望重,被众人期望着能主持个公道,可这会儿自己的女儿也被卷了进来,简直脸都被她丢光了。
颜灵菲被打得呜呜哭,一边是脸疼,一边又怕自己也像林湘云似的,说不定就断气了,可是吓得不轻。
看到形势变成了这样,礼部尚书也有些坐不住了,回眸呵斥了一声自己家的女儿:“你呢?有没有你?”
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己家的女儿从来都不屑与永宁王府家的接触,今日真是出了奇,全都往上凑合。
礼部尚书向来在朝中保持中立,他不主张自家女儿接近林湘云,却也不让女儿巴结涂白玉。
没想到今日这五丫头倒是给他添了堵,既巴结着涂白玉,又与林湘云的中毒脱不了干系,真是要把他气个半死。
思及此,他狠狠剜了自家女儿一眼,跟着垂下了头。
如今他家五丫头无论是否参与,都洗脱不了嫌疑了,这也是林念婉今日独独将这几位贵女留下的原因。
看来,永宁府中早有人知道这事的始末,他们除了等候真相,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一会儿就打得老脸生疼。
李有为瞧着几乎人人有份,与其他几位大人不同,他心里反而踏实了几分。
只见他坐直了身板,等着看戏。
既然谁都逃不了干系,他又何必强出头。
永宁王瞧着混乱的场面,大概也知道了什么。
颜灵菲已经暴露了一切,自打她慌张地去寻江首席,便可以知道,这几位贵女一定与下毒之事有关。
林念婉见时候差不多了,又问林湘云:“拉过你右手的,在场一共有几人?谁先,谁后?江首席刚刚说了一嘴,你中的是万毒香,虽毒性极强,可香味也很特别。若你再到几人跟前,可还能辨得出那香味?”
林湘云一怔,头脑也跟着清醒了几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冒名顶替她的女子,遇事竟如此沉着冷静、思路清晰,一点不输官府衙门。
而那日,她还差点把林念婉送去衙门。
现在想想,即便是去了,也是一样的结果。
毕竟,她着实不是林念婉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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