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涛身着一身崭新的警察服装,正式上岗执勤执法,他打量着这一身耀眼帅气、令人有些畏惧的工作服,心里颇不宁静。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从事警察这个行业,按照父亲的意思自己可能一生都会在这岗位上响应党的号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了,总是感觉自己和这身衣服不太搭调。前些时日和自己的那一班哥们兄弟在一起玩乐喝酒,当他们知道他将要进入了警察的行当后都嘲笑他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早晚会被退回来的。
每个人从事哪一行吃哪一碗饭这也许就是命运,命运不知道会将每个人抛向何处,以后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人生遭际。漫漫人生路,上下求索,命运永远是个猜不透的迷,冥冥中早已给安排好了,让人想挣也挣不脱,想甩也甩不掉,苦苦的追寻又茫茫然失去,到了看似绝望地时候却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说白了命运就像是拽也拽不断的牛皮筋,拉紧了绷直,松开了又弹回来。
记得小的时候他看电视剧想着长大了要做一名拿着手枪缉拿追捕坏人的刑警,众目睽睽之下把坏人抓住带走,显得又威风又帅气,想当刑警的愿望时常让他热血沸腾,跃跃欲试。虽然公安局算不上什么好单位,和一些国有企业比起来冷门且工资低,不被人重视,但是他从心底感觉自己和警察的差距太大了。自己从前和一帮人玩玩闹闹,早已在派出所挂了号,被派出所传讯成了家常便饭;现在竟然开玩笑似的倒了过来,成了威慑交通违法甚至是震慑嫌疑人的交通警察,成了管理者。云涛不承认自己是所谓的什么好人,至少从前不是。
云涛当时二十郎当岁,初中毕业后无所事事,他在军分区大院里头有一伙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后来又认识了一些外面臭味相投的小青年们,终日浪荡胡混,众人称兄道弟显得无比亲热。终日常见一帮闲散小青年白天晚上吃饱了没事干,东游西逛,以起哄架秧子、玩玩闹闹作为消遣,弄得乌烟瘴气。这些人多次进出看守所,在派出所皆已挂了号的,出了事公安会把他们作为第一个首选考虑对象招来问讯。
云涛混杂其间也是隔着门缝吹喇叭——名(鸣)声在外的人:只见他瘦削的身材,留着燕尾头,齐耳的长发,在右边的耳垂上打着一枚耳钉,显得干练利落——是一段时期标准的流氓混子头型。打架打出了名,在街上闲逛时,常有认识的他的小弟看见他主动与他打招呼,亲切地称他为“涛哥”。遇有与人约时间撂地打架,四处一招呼一大片人。云涛和几名头领领着黑压压的人群左右冲杀的时候,真有“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威武大将军的快感,认为威风八面。常常是众人一场刀枪棍棒、砖头瓦块十八般兵器样样皆有的混战,不知自己打的是谁也记不清自己是被谁偷袭了,打完了难分胜败,玩得不亦乐乎。
在云涛的记忆里第一次大规模打群架是最深刻的了。那时火车站可是个每天的热闹地儿,云涛和三小子、大飞、金龙等人时常在大飞的哥哥大元开的小卖部里落脚厮混。一天他们又在小卖部门外打扑克,大飞一边打牌一边搜寻着外面火车站广场上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正在四处踅摸着,这时候由远而近看到了一个三十多岁年纪的光头男人,表情严肃,面容冷酷,老式粗布白褂子黑裤子一双洒鞋,看似很讲究很排场,最与众不同的是他竟然骑着一匹白马在马路闲逛。正在街上不紧不慢的与行人、自行车还有为数不多的汽车并行穿梭,这可是个稀罕事,纷纷引来众人好奇的目光。骑白马的人自然感觉威风、荣光,更多的是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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