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远不如想象的久远。几日后,便有了进入大鼎的又一时机。

这一次,是位西装革履的矮人,他全身干净利落,整洁的装束却嘞的他喘不过气来,刚离开高楼林立的北街,没有精气神,只含着忧郁、疲惫与绝望。

他跳的很决然。

连带相连的三人一同坠入鼎内。

没有巨大的着地声,像是穿过一层薄膜,轻巧的达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片白,刺目的白。地面柔软,附着着一潭刚过脚面的水。踩踏起来,有着心跳一般的节奏。

巴塞、斯诺紧紧牵住公孙羽的手,运用遁隐术悄悄潜藏在一边,注视着眼前之人的一举一动。

男人迷茫地望向四周,期盼着引路人。

“喂!有人吗?”他虚弱地呼喊着,拖着沉重的步伐,划过的足迹掀起细微的涟漪。

“吼吼吼…….”

一阵低吼响起,带着愠怒的咆哮,臣服却又不甘。

“吼吼吼……”

声音越来越近,不知哪个方位几点人影憧憧。

再靠近,并入眼帘的,是一行手脚被麻绳捆绑的、赤裸上身的人,他们步履沉重,身上用油彩涂满了伤疤、淤青和血浆。

亦真亦假,亦步亦趋。

他们瞪大双眼,紧紧盯着站立的男人,高唱这首永生的“受难者之歌”。

“来吧,来吧,手舞足蹈,谋杀,惨叫,血,无所不能。我们是尊贵的受难者。

来吧,来吧,脱掉你的皮囊,四肢,针,线,稻草,猪肠。我们是真实的受难者。

来吧,来吧,阴沟,粪水,老鼠,瘟疫,道德,文明,空空如也。我们是永久的受难者。

饿,苍蝇到处飞。

死人吃掉了脑子,活人吃掉了胰脏;

罪人该是无罪,无罪人该是有罪;

哑巴不会说话,会说话的也是哑巴。

臭,

鲜花长在坟墓上,

眼睛里泡着洗脚水,

疯人院里住的不是疯子,疯子住在神山上。

祈祷,祈祷。

殉道,殉道。

太阳不会落下,受难者将永生。

太阳不会落下,受难者将永生!”

……”

越到结尾处,情绪愈加高亢,咄咄逼人的气势令人反感又着迷。

“魔术师的戏剧。”巴塞想起辰与丑分享的当日在林中的见闻,与今日的别无一二。

“僧人的指引,魔术师的戏法……看来,本土的寺庙也早已腐化了啊……”她默默想着,倒也理解了路易夫妇二人的抉择。

一瞬间,歌队停下脚步,直直伫立在男人跟前。

“孩子,你为什么痛苦?”领头的演员悲悯的带有哭腔,生出双手,宛若慈悲的圣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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