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位于落云谷的圣坛总坛后,滕风慢慢行在那片落叶纷飞的枫林中,却全然没了方才来时的那股子悠闲心情。

祭坛背后那神龛中异样的牌位在他脑海里始终徘徊不去,尤其是为首那刻着‘白’字的牌位,简直犹如直接刻进了他心里。

那个字到底什么意思,是姓氏吗?如果是姓氏的话,那个姓白的人又会是谁。

一想到霍桑居然会弄出个姓白的牌位置于祭坛,滕风心里就突突跳。

虽然他明白这念头委实荒谬,但他还是止不住的会想到白珝。

毕竟霍桑与白珝并不相识,就算是当初他为颜非做事时,于江湖中也算名声大噪。

但逸剑山庄势力只是南下,同圣坛并无瓜葛,所以也就谈不上白珝和霍桑之间会有什么恩怨,再者说,就连白珝的姓氏都是他自己随便选的,哪会那么巧就撞到霍桑这里了。

且不说那究竟是不是供奉的牌位,就当它是,那另外十二个又会是谁,为什么霍桑只留了一个白字,其他的牌位全部都是空白的。

细想之下,滕风摸了摸怀里那张拓好了的神像图纸,决定先让谢无衣再多等些日子,反正他不急,自己何必急着去结账。

既然事情生变,圣坛根本没有他要找的东西,那就先去找白珝好了,不管牌位究竟与他有没有关系,以白珝那曾经四处树敌的情况,未雨绸缪总不会出岔子。

至于白珝现在会在哪,滕风根本没有多想是否要花些心思去找他。

既然前不久顔光已经跑去找他了,现如今也过去了不少日子,人估计早就被顔光那小子给弄回逸剑山庄去了,他只要直接去逸剑山庄即可。

想好之后,滕风便骑着马一路溜溜达达的出了落云谷,不紧不慢的向着逸剑山庄的方向去了。

谁知他还远没到地方,就在路上见到了不少的江湖中人。

要说会遇到跑江湖的,也不是什么怪事,但这次怪就怪在,遇到的这些江湖人大都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并非如同武林盟沈云飞广邀武林中青年侠客去参加所谓的武林大会那般,这次简直就是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名流剑客,浪荡侠士,甚至还混杂了些不知名的地头蛇小混混。

之所以被滕风认定是不入流的小混混,就是因为偶然听到他们在那有一句没一句的碎嘴子。

相较于眼高于顶,永远一副高不可攀模样的名流,自然是这些底层小混混好打听事。

滕风随即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往他们身边凑,笑眯眯的套近乎。

“几位大哥,麻烦问一下,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三个结伴而行的青年被滕风这么一问,对着滕风打量了一番,有些面面相觑又有些不屑。

其中一个看着最为年长的,顶着有些蓬乱的头发与布满胡茬的脸,看着滕风笑道,“瞧你这模样,想是初入江湖没多久,居然都没个人透点消息给你。”

“大哥果然明白人,我还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还请几位大哥指点指点?”

“实话跟你说吧,是无极门的左门主得了消息,说失踪已久的赤鳞刀有信儿了。”

赤鳞刀?!

那不是十年前就被白珝从圣坛禁地盗走送给颜非了吗,这事从没外露过,左无极是哪来的消息?

要知道,赤鳞刀本就不是圣坛声称的秘传神器,霍桑从得手后就没见他用过。

既然被白珝盗走,他也只能干吃哑巴亏,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让左无极得知有人从自己的禁地盗走了赤鳞刀,而如今怎么忽然有人把这事儿给抖出来了。

这边想着,滕风也佯装大吃一惊,慌忙问道,“赤鳞刀?那可是圣坛神器啊!怎么会失踪呢?”

然而那三人根本就没再理会滕风,自顾自说的热火朝天。

“这赤鳞刀据说持有者可内力倍增,刀法非凡啊。”

“不止如此,还可劈山开路,锋锐无匹,要不然怎么是圣坛的宝物呢。”

“说起这圣坛当真了不得,我听说凡入教者,只要诚心侍奉神明使者,就能永生不死,长生不灭,会不会跟这赤鳞刀也有关。”

“我才不关心长生不长生,要是能得了赤鳞刀,这天下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你可别痴心妄想了,大家伙都是奔着赤鳞刀才去无极门的,咱们能瞅一眼就不错了,再说了,当年屠了咱们寨子的白珝够狠毒的吧?还不是忽然销声匿迹了,有人说看到过他出入过圣坛禁地,保不齐就是为了偷这把刀而死在了这赤鳞刀之下。”

“说你傻可真不冤枉你,你没听说吗?他白珝根本就没死,这祸害还活着呢,前不久才刚露过头,这次去无极门,若是能探听到他的消息,也不枉白走一遭啊。”

“啧,这么说倒也不假,左门主虽然也有些年纪了,但无极门势力仍在,这白珝处处树敌,若能得了左门主的帮衬,说不定咱们还能一报当年之仇。”

“没错!我这两只耳朵就是他给削掉的!就算见不到赤鳞刀,有机会报仇也算消了我心头之恨!”

那三人还在聒噪不止,滕风已然懒得听了,重新跨上马背,扯着缰绳掉了个头。

这天下总有认不清事实的家伙爱做白日梦,瞧那几人的模样,怕是真的认为,雨停了,天晴了,我行了。

滕风暗笑一声,纵着马奔去了风自来居,看来现在还不是去逸剑山庄的时候,要先问问谢无衣,是不是他把赤鳞刀的消息给透出去了。

到了风自来居,滕风按着往常的模样先打了个招呼过去,只是此次却在门外见到了个未曾谋面的年轻人,只见他身着青衫,略微有些黑瘦的体型,一张端正的面容上神色清淡。

他走上前对滕风微微行了一礼,“见过风少侠,在下风自来居小徒,单姓李,乃是老板身边的一名助手。”

滕风也还了一礼,微笑道,“李兄客气了,我此次前来风自来居,是同谢老板履约的,不知现下可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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