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帮人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就像八爪鱼似的，到处有关系。经常通过蛇头和当地警察把亲戚朋友偷渡进来，还帮忙买居留。要是没有徐汉林这样的大神帮忙，你们想找到我，门儿都没有，他肯定是从蛇头那儿打听来的消息。
人家有权有势还有钱，我啥都没有，不卖自己还能靠啥混饭吃？我也是没办法呀。”
“以后就好啦。”琉璃说：
“阿悦想知道你有啥打算，能跟我聊聊不？”
白芳心中一阵苦涩，她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无奈地说：
“我这样的人还能干啥呀？我和夜总会的合同还有八个月就到期了，到时候债务也就还清了。之后我寻思着再续签两年，先挣点钱再说。”
琉璃一脸懵：
“那可是违法的合同，你咋还想续签呢？你这脑回路我有点跟不上啊。你这是要在违法边缘疯狂试探呀。”
白芳无奈地说：
“你呀，太不了解黑社会了。他们干的虽是违法的事儿，但绝对不会让你抓到违法合同。他们精得很，像老狐狸。再说了，从泰国被卖到英国，是我自己把自己卖了，我自愿的。”
“为啥呀？”琉璃更迷糊了。
“因为我想活下去，在曼谷那就是死路一条。”白芳说：
“在曼彻斯特我不过是个没注册的野鸡，在曼谷我连牲口都不如，是我求着蛇头把我卖过来的。这些，你永远都不会懂。我也是走投无路了。”
琉璃不想再聊这些伤心事，怕白芳难受，就换了个话题问：
“你的居留还有多长时间？”
白芳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她觉得这可能是自己改变命运的一个机会。
她回答：
“刚签的，一年。”
琉璃说：
“你有英国居留就能进入亚列颠，这事儿就好办多了。我的任务就是跟夜总会那边谈判，争取让你重获自由的条件，当然，也包括他们给你办居留的代价。”
白芳问：
“你咋就觉得我会跟你去亚列颠？”
琉璃愣了一下，说：
“我不太明白你这话啥意思，去亚列颠，我觉得这是最明智的选择，关键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里简直就是个大火坑，能赶紧跳出去就赶紧跳。”
白芳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不妥，赶紧不动声色地解释道：
“你们都是文化人，搞的是文化公司，我去了能做啥呀？我感觉自己啥也不会，啥也不是，就像个无头苍蝇。”
“可不是我迷信。”琉璃说：
“只要跟阿悦在一起，总会有出路的，奥利给！阿悦就是幸运女神，跟着她有肉吃。”
白芳说：
“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就成。”
琉璃说：
“你要做的就是赶紧促成我和夜总会那边的谈判。出于安全考虑，谈判的时候徐汉林也会到场，说不定还有其他侨领。你和夜总会本质上就是债务关系，只要条件谈妥，我觉得很快就能解决，问题不大。
他们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白芳把剩下的半杯牛奶一口气喝完，擦了擦嘴唇说：
“我能看出来，你是喜欢办事利落的人，你的工作肯定也忙得要死。我看这样吧，我现在马上就跟老板联系，你在旅馆等着，一有消息我马上给你打电话。
我必须在上班之前把这事儿给你们联系好，上班时间可不许谈私事哟。不然得被炒鱿鱼，我可不想丢饭碗。”
“你觉得会有难处不？”琉璃问。
“没难处。”白芳说：
“他们需要我做的事儿我都做完了，已经没啥特别的价值了。现在就剩下八个月的合同，给点钱就能解除，不过具体多少我可不敢打包票。我又不是算命的，哪能说得准呢。”
“那就这么定了。”琉璃说着，从挎包里掏出记事本，撕下一张纸，写上地址、电话，还口述了一遍说：
“我住在梅切列茨涅大街八十五号雷蒙旅馆，我等你的电话哈。”
白芳说：
“我知道那家旅馆。”
琉璃又问了白芳的电话号码，并且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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