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宪离开乾清宫后。

朱翊钧兴致也来了,让冯保安排人伺候自己写字。

朱翊钧在案前站定,冯保早已指挥着小太监们将笔墨纸砚伺候得妥妥帖帖。

只见朱翊钧抬手,稳稳握住那支粗大的毛笔,略一思索,笔锋游走,在那张大宣纸上写下四个大字——“国泰民安”。

每一笔都力透纸背,尽显天子的威严与豪迈之气。

冯保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忙不迭地夸赞道:“陛下这字,真是越发苍劲有力、气势非凡呐……国泰民安,应景啊……奴婢觉得自陛下登基,改元万历之后,我大明朝国运越发昌盛……”

朱翊钧听了笑了笑道:“大伴啊,你啊 ,就是会说话,‘国泰民安’,此乃朕所求,一生之求,然欲达此境,谈何容易……内有吏治整顿之艰,外有边患扰攘之虞,民生之休养生息、百业之蓬勃兴盛,桩桩件件,皆需上下臣工齐心协力……路漫漫啊……”

听完朱翊钧的话后,冯保赶忙应道:“陛下,您英明果断,在奴婢看来,纵前路荆棘满布,艰难险阻重重,不出十年,陛下必使我大明朝山河永固,百姓安居乐业……”

这个时候,天子对于冯保充满了信任,也是因为英明天子的信任,让冯保也有了新的奋斗目标。

主仆关系,到达了一种无比和谐的境界。

“那件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陛下放心,稳妥的很,绝不会有人察觉出什么的。”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

陈矩匆匆忙忙地走进来,脚步急切,脸上带着几分慌张。

朱翊钧瞧见陈矩这副模样,笑容瞬间淡了几分,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还没等陈矩开口,朱翊钧便问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陈矩赶忙跪地,声音带着几分焦急:“陛下,出事了!”

朱翊钧眉头一皱,追问道:“什么事?”

陈矩如此慌张的样子,可是极为少见的。

陈矩深吸一口气,说道:“胡宗宪胡尚书在从宫里边返回兵部的时候,在车上晕倒了,现在兵部的人把他送回去,也差人过来禀告……”

朱翊钧闻言,神色骤变,手上的毛笔不受控制地“啪叽”一声掉落在那诺大的宣纸上,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安”字的下边,晕染出一团乌黑的墨迹,就像是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泛起层层惊涛骇浪。

而一旁得冯保也是脸色一变 ,赶忙将掉落在宣纸上得毛笔捡了起来,放回到了砚台中。

“这……这怎么会?”朱翊钧喃喃自语,脸上满是惊愕与担忧:“胡爱卿,刚刚离开啊……”

他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片刻后,猛地停下脚步,看向陈矩和冯保,沉声道:“速传太医去胡府,务必将爱卿治好,另外,把兵部来报信的人带进来,朕要细细询问!”

来宫里面报信得人是兵部郎中赵毅。

他到了乾清宫后,便赶忙下跪行礼。

“朕问你,胡爱卿现在情况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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