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何蔻说道,“姑娘可否介意帮我一个忙?”
祝清:“您且说。”
何蔻带祝清二人来到后院。
这里摆满了晾晒的药草。
何蔻说道,“那边请姑娘抓出一份来。想来刚才看了药渣,也知道方中都有什么了吧?”
祝清点点头。
苋实见祝清竟真的没有要看眼方子,只凭之前看了药渣便能应下,惊讶不已。
这样的人他还从未遇到过。
他心里一下变得复杂起来,想看祝清出丑,又隐隐期待她能原原本本的还原出师父的方子来。
这边祝清可不知道苋实心里的小九九。
在药架之间穿梭。
这方子可不是简单的知道剂量如何就能抓出来的。
祝清要从药渣中看出都有哪几味药材,再要在这药材中辨认出来,最后才是酌定剂量。
祝清不由得庆幸这时候大夫开药不过三五味。
若是放在她那个时候,医生开药动辄十几味,可真要苦了她了。
再加上药材形态有所改变,祝清着实花费了不小的时间去辨认。
最后才是称量。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祝清请何蔻来评判。
何蔻观看了全过程,自然对结果心知肚明。
他没有说结果,反而问苋实,“你觉得如何?”
苋实涨红了脸,深知自己以貌取人大不敬,对祝清深深鞠躬,“姑娘道行深远,是晚生冒犯了。”
祝清得了这样的评价,更是脸红不已,忙推脱道,“小兄弟过誉了。”
苋实扭捏着跑开了。
何蔻代为道歉,“我这徒儿心气儿高,惯是沉不下心的,今日多谢祝姑娘了。”
祝清怪不好意思的,“是我献丑了。”
何蔻却是摇头,“姑娘能制得那样上等的药材,自然不是常人。”
“先生竟是知道?”
祝清其实隐约猜到何蔻便是老何头那‘跑’了的徒弟,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在暗中关注着医馆的动向。
想来他也是因此,能预感到会有人闯入他这里吧。
毕竟这附近只有岌岌山会有如此繁盛多样的植被了。
若谁想采药,也只能来这里。
何蔻言语中带着些许苦涩,“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却因与其理念不合而一意孤行,选择离开。如今师父的日子举步维艰,我心戚戚,也只能暗中帮衬。”
何蔻自述年轻时性情与苋实一般无二,师父常常教化他要谦虚慎行,他非但未曾往心里去,还对师父有了龃龉,时常评判师父诊脉有误,下方失衡,以致后来师徒情分尽散。
“我后来便到了这里,独自开荒种药,在山下捡到了苋实,养在了身边。
再后来听镇上的人对师父风言风语议论纷纷,有想过回去认错,却被师兄拦在了门外。
想来也是,像我这样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再想回报恩师,为时已晚矣。”
何蔻长叹。
“师父!您该开方了!”苋实高声打断。
何蔻抱歉的说道,“我现在有一些长期服药的病人,需要我定期开方调养,且失陪了。便叫苋实带你们下山吧。”
祝清点点头,躬身行礼,送走何蔻。
刚转身,又听何蔻说道,“若是、若是祝姑娘不弃,亦可随时而来。”
祝清笑着应下。
苋实没好气的来到他们身边。
沉默的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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