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山这老东西,一贯是说话不中听,也无怪这许多年来来往往这许多人,唯有他羁留在这任店处,至今未曾真有个一星半点职位。”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从前那等趋炎附势的,阿姐算算,还有几个,是真活在这世上?”

任店,某屋内,

轻巧将跟前的粥碗送到李师师跟前,看着满面都是若有所思的李师师,流云也是轻笑出声,“阿姐如今既是入了任店处,莫要再想其他,有阿妹在一日,任店处,就会保阿姐平安!”

“阿姐所言未错。”

“柳程是任店最忙的人物,这个时辰,不该在这处。”

“任店处已歇业整顿,李姑娘,不必忧心。”默默放下手中的食盒,柳程面上尽是坦然,李师师的目光在姐弟二人之间逡巡,忽而也是轻笑出声,“彭东那小子,想来今日定然在背后,是要骂了个狗血喷头,也好,东京如今这等模样,身为东京第一大酒楼,从前白矾楼处受了朝廷多少好,今次这等光景,自然该是全数都要还回去才是正经。”

“说的不错。”

“师傅?”

看着同样是提溜着食盒入内的孙二娘,柳程的眉头也是蹙起,倒是孙二娘默默将食盒打开,将一应繁复精致的菜色在桌上都摆放了个整齐方才开口,“任店处得了姑娘的好,这些,是姑娘该得的。”

“孙二娘这话,倒是见外了。”

“任店上下,都感念姑娘的恩惠,这些,是大家伙凑了工钱,心甘情愿给姑娘做的,如今这等时候,虽是艰难了些,凑成这些物什是费了些力气,却也不是全然做不到,姑娘只管用心吃喝,不必多心!”

孙二娘一个眼色,原本还是紧蹙眉头的柳程也是默默提溜了食盒便往外走。师徒两个一前一后配合默契的态势,任谁瞧着,都得说一句,默契十足。

室内,入目所及这一众物什,流云也是无奈,“阿姐?”

“一夜夫妻百日恩,官家,不,太上皇,一贯都是心思细腻会疼人的。”泰然于桌案边坐定拿起碗筷便是吃将起来的李师师面色丝毫未改,流云以默,到底也是坐在李师师跟前一道用了起来。

两个女子,一言不发只是筷子不住在跟前一众好物上头飞舞,明明是一字未言,却也是任谁都能一眼瞧出,心酸。

官家,不,太上皇,当真不负风流天子的名声。

天家有情,只是不在一人,任谁都明白这个中道理,可真的落到自个身上,便是明知晓这情分带着剧毒,也少不得,感动些许。“如今这等时候,便是天家的余量也难得,太上皇虽是人人都骂的不晓人事,可到如今却无一女子站出来指证他的不堪,说到底,论安抚女人心的本事,咱们这位主子,可是古往今来第一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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