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夜本不想喝酒了,可是,只要想到......他还是会感到后怕。

他经历的痛,总该给那些造成这一切的人也体验下。

就像玩弄寒家,宋家,陆家那样,她也逃不掉。

他是真的,曾对她起过杀心。

他真是疯了。

百无一漏的布棋者,亲手毁了棋盘。

“陆廷宣不在家吗?怎么那么晚还让你出来。”寒砚小心翼翼地擦掉林听睫毛上残留的泪珠,轻声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林听抬起眼眸望向他,声音里仍带着浓重的鼻音:“不管他在不在家,我都是一定要来的。”

寒砚想扬起嘴角,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

最后他说:“就当不知道这个秘密。”

早已不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也不止她。

可心底却一直想防着,就算自欺欺人,也不想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不是那么的想认。

回到家后,寒砚看了看桌上的杯中酒,最后一饮而尽。

可下一刻,他就跌坐在地上。

偌大的房间中,四处飘荡着他的低沉笑声。

他过得难吗?

不过是,十六年的荣华富贵,在一夜之间全然消散。

不过是,连父亲的葬礼都只能躲在远处观望。

不过是,在澳区遭受一生的耻辱,耗尽全身钱财,吊着一口气才赎回一个人。

不过是,为躲避寒家人派来的杀手,被迫于在赌场做工,不断寻觅机会去结交大佬。

不过是,和一位发觉自己有投资天赋的大佬签订终身契约,只为求他给予自己一隅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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