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摇摇头,坚定地说:“不知道啊,昨晚从酒仙居回来,我就没看见他,是不是家里有事?”
何全盯着李炎,诈问道:“我听大爷说,昨晚你被县衙的人扣了?”
李炎嬉皮笑脸地解释道:“掌柜的,本来想和你说的,但实在是不好意思,昨天在酒仙居喝酒的时候,我一眼瞅到店里的小姑娘,长的挺水灵的,于是便把她约了出来,唉,哪知遇到了夜禁巡查的衙役,然后就碰上了进城的大爷二爷。”
何全听了,大半是信了他的话,讥笑道:“你小子这么饿吗?”
李炎摸了摸头,装作不好意思地说道:“掌柜的,我是边民,以前没见过城里的女人。”
何全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那个小姑娘就让你走不动道了,看来你是真不懂女人,女人不是年轻就是好的,而是要阅历丰富的。比如城东有个寡妇,那真叫极品。”
“极品?真的?”难得见何全这样兴奋,李炎捧哏道。
何全越说越有精神:“当然是真的了,就在东门大街,那寡妇是相当懂男人,有空我带你去试试,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女人。”
提到东门大街,不就是赵郎中医馆那吗,李炎心想,难道昨晚遇见的女人就是何全说的那个寡妇?恐怕十有八九就是她。
“好的,我先谢谢掌柜的。”李炎谢道。
何全喝了口茶,整理下情绪,说:“六子的话,我去问问王家人吧。”
李炎顺着他的意思,假装猜测道:“说不定确实是他家里有什么急事。”
何全放下茶杯,神情严肃起来,从身旁拿出一个账本和一把钥匙,说:“这是左厢房里面物品的清单,都是仿次品,你整理核对下,一定要快,弄不完的就熬夜干。”
李炎疑惑的问:“怎么这么急啊,掌柜的。”
何全又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打量着李炎,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既有信任又有怀疑,他说:“昨夜他们告诉我的消息,皇上不打算在大同和瓦剌决战了,准备经蔚州从紫荆关回京,圣驾已经启程,大爷二爷带了八百禁军连夜先一步回来了,我们要在皇上到之前,把博雅堂之外所有库房里的存货运出来。”
李炎点点头,仔细回想起土木堡之变的前后过程,确实是王振害怕打不过,便建议朱祁镇逃回北京的。而从蔚州撤退,不过是王振摆摆威风,光宗耀祖。至于后来又更改路线,是因为王振又担心,庞大的军队经过他的田园,会对他收割在望的粮食造成巨大的损失。
简直是把战争当儿戏!
李炎也不好将这些说出,只能听从何全的安排,说道:“好的,掌柜的,我尽快就弄好。”
何全站了起来,又吩咐道:“我去联系镖局,他们明天下午到店里,你到时打开后院左厢房,让他们搬好之后,再一起去蔚园,我在那等你。”
李炎接过账本和钥匙,斩钉截铁的说:“好的,掌柜,我一定把事情办妥当了。”
都交代完之后,何全离开了聚宝斋,朝城东方向走去。
李炎则打开左厢房,开始清查起来。这间屋子一直锁着,之前就十分好奇,进去一看,竟然也有《富春山居图》,一时间也不知道聚宝斋的是仿品,还是博雅堂的是仿品了。
忙了一会之后,听见屋外有动静,李炎出去一看,果真如猜测的那样,是旺财送饭过来了。
“李哥,吃饭了!”旺财大声喊道。
“叫那么大声干嘛。”李炎回道。
“今天的饭菜可美味了!”旺财拿出碗筷,笑嘻嘻地说,“李哥,睡得可好啊?”
“还行吧。”
“何掌柜的又不在啊。”
“嗯,出去了。”
“准备了两人的菜。”
“没事,我一人也能吃了。”
两人尬聊了几句,终于,旺财忍不住问道:“李哥,你没跟别人说起昨晚的事吧,我真怕我和翠儿的事被别人知道。”
李炎反问道:“六子的事,你有跟别人说吗?”
“没有!”旺财果断回答。
“我也没说。”李炎夹着菜告诉他。
听到这回答,旺财放心不少,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李哥大丈夫,真男人!”
李炎冷笑两声,说:“哎,东门大街那有个寡妇,你知道吗?”
旺财忍不住笑道:“当然知道了,那可是是个有名的寡妇,骚得很,不是一般男人能拿捏的,已经克死三任丈夫了。怎么了,李哥,你想去会会她?”
“那倒不是,问问,昨晚好像和赵郎中搞到一起了。”
“赵郎中啊,就是个色鬼,每次给女人把脉的时候,都会揩油,要不是医术好点,早就被人打死了。”
“你真是万事通啊。”李炎说道,脑海里想起赵郎中给郡主把脉的场景,应该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旺财得意地说道:“嗨,咱们酒楼里人多嘴杂,这蔚州城里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哎,那我问你,这酒仙居的老板是谁啊?”
“我告诉你姓刘。”
李炎一脸诧异,脑子闪过一个人,问:“刘大人?”
旺财摇摇头,说道:“他的族人。”
“哦,原来如此。”
李炎感叹道,这么多年,做官发财的传统是一直没变啊。
他们又闲聊几句之后,旺财拎着饭盒回酒仙居去了。
李炎则继续开始了清点工作,一直到亥时,终于熬不动了,可能是昨夜太过疲惫,不由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直到有人把人推醒,李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竟是何全,他解释道:“掌柜的,我实在是太困了,昨夜跑了一宿。”
何全摆摆手,皱着眉头说道:“不着急,最新的消息,皇上不来蔚州,已经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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