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停顿了一会儿，把猫提溜到眼前与之对视。然后从对方的眼睛（虽然并没有眼睛，但是散发出了一种情绪）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东西——迷茫。
沉默了一阵，人类率先开口道：“也就是说我们完全搞不懂它们？”
“也不尽然，起码我们知道这里有很多信息。”灰白的猫倔强地反驳到。
“嗯。”人类很配合地点头。
“这些都是科技产物，有助于我们补充对这里科技水平的认知。”灰白色的努力挣扎。
“嗯嗯。”人类已经笑了起来。
“就这些。”最后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的，愈发灰白的灰白色不再开口。
经测试，小鱼不放回去装置没法运转。
它被放生了，它很开心。
“这次是‘观测’。”因为不清楚同伴是否还能看到控制台，人类进行了说明。
等了一会儿，眼前的景色还是老样子。“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可能是不明显的那种？或者是需要出去看的？我去看下。”
黑猫跳了下来，向下前进。过了一会儿，一些问题显露了出来。向下有一阵了，还是没有到头。
“这个模式下是出不去了吗？”
“你应该出去了啊。我这边看到的是这样。”人类回应到。
黑猫顿了一下，心头涌现出了浓浓的困惑。
人类也陷入了疑惑，但想先确认同伴的现状，于是说道：“你先看看能不能回来。”
黑猫翻了个身，面朝天顶，循着声音找同伴。顺便也想确认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
什么都没有。
视线所及一片漆黑，很快黑猫发现自己不确定黑色是不是这样的了，已经认识不到颜色了。既感觉不到重力的束缚，也没失重的飘乎感。能感知到的只有自己。
“停下！你别动，你快飘到观测范围外了。”这时人类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上去有些焦急。
这声音是从哪传过来的呢？黑猫感觉它没有从任何方向来，像是直接出现在耳旁（虽然没有耳朵）的。
“我没有感觉我在动啊。”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停下。
人类当机立断，终止了“观测”。黑白块子“啪叽”地摔在地上。场景也恢复了正常。
猫团子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安。一个箭步冲回了人类身边，然后扒在人类头上不起来了。
人类笑了起来，人类总是在笑。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猜测？”等灰白猫缓了一会儿后，人类决定讨论一下刚才的情况。
黑白色块抽动了几下，表面不停蠕动着，简直要化成液体滴落下来了。“嘶——呼——”一阵深呼吸后，终于开口道：
“我能确定这个程序本身是没有攻击性的。我的球没有受到攻击。我推测刚才的事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引导。在刚刚，是我自己困住了自己。我看到一片虚无，所以一切都虚无了。”
人类想起自己忽略了那个可以作为自己一个保障的球，问道：
“你的球怎么样了？那可是个重要道具。”
“它落了一层灰。回头得掸掸。”灰团子蔫巴着道。
回到正题，人类对小灰猫的说法有一些想法，试着总结道：
“你是想说，这就是‘观测’？你通过视觉直接观察周围环境，所以看到的景象构成了你的观测结果。因为持续地专注于特定的视野，这个视野就一直是你的观测内容。而我通过操作台看到你出去了，所以我观测到的情况就是你顺利地离开了这层。”
说着说着，人类的语速慢了下来。
“也就是说，你的观测结果会直接作用于你自身，甚至周围环境？”这个猜测多少会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不过这也只是猜测，不用太当真。
在人类认真思考时，灰白色的猫正在胡思乱想。经历了刚才的事情，精神难免会受到些刺激。现在脑袋里是乱七八糟的，一堆自己正在翻涌着。
“我还是再做些别的尝试吧。这次你呆着不动就好。”人类这么说着，再次按下了“观测”。
猫猫山涌了上来。
？
再按一下？
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人类本能地把视线转到了唯一的同伴身上。小块子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明显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愣了好一会儿，由灰白的组成的小型物体开口说道：
“这和我刚刚在脑子里想的画面有点像啊……”
人类笑了出来，“这个‘观测’非常唯心啊。”
“这是什么技术啊。感觉像是量子力学那一堆里的，观测效应？”人类笑得越来越开怀。接着又发出了疑问，“有这种技术的话，之前那些人为什么还总是想着逃跑？”
“应该是有一些限制的，估计得满足一些条件才能用。”想着刚刚自己的遭遇，组合而成的灰白推测道。
退堂鼓已经在心中打起，于是灰白的色彩做了一个即兴决策。“我去再把鱼抓回来吧。它里面还是存了不少信息的，应该会很有收藏价值。”
人类察觉到了同伴隐藏的意思，半带打趣地笑着点了点头。
又回到方块里的鱼给自己拼出了一个麻木的表情。现在，这个表情被以类似琥珀里的虫子的形态保存着。
嬉笑看着这一切的人类开口问到：
“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要去找个有吃的、喝的的地方，最好还要有一块小蛋糕。”
“你饿了？”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饿了。”
“那就近找个餐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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