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丁归帆,当时不是挺威风的嘛,没想到也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东西!”
罗皓狠狠地嘶喊着,不甘的锤击身旁的柱子,仿佛要把满腔怒火都倾泻其中。
此时罗皓的房中,只有几副简易的床具,其他的贵重物品,早已被他一并当掉,交给自己家眷运往塞外。
没错,罗皓要趁官府尚未发觉之前,逃往突厥那边。
“到了突厥,凭我的能耐,未必不能东山再起。”罗皓环视一圈,心疼道:“只可惜投到鹤凫阁的钱财,全都打了水漂。”
花大价钱买下崔涣手里的芒硝之后,鹤凫阁倒是和风云轩并驾齐驱了一段日子,但很快就到了入不敷出的阶段。
如今的鹤凫阁已经是半死不活,再也无法对李孚造成一星半点的威胁了。
“李孚——都是拜你所赐!”
罗皓咬牙切齿地念叨着李孚的名字,一道复杂的情绪油然而生。
如果当初把罗景拴在家中,别出去碰这疯子的霉头,自己说不定还是洛阳巨富,也不会被那些人落井下石……
伙计见罗皓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凑上去低声问道:
“那主君,我们什么时候走哇?”
“走?”
罗皓沙哑的嗓音响起,通红的眼眸死死盯着院墙:“如今我像个丧家之犬一般。”
“不让李孚身败名裂,难解我心头之恨!”
伙计低下头,怯生生地说道:“可是主君,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罗皓心头稍定,向伙计吩咐道:“你去好好盯着他,三天,三天他再露不出破绽,我们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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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洛阳城郊的白马寺内。
客室里燃着一根清香,缕缕软烟缓缓升腾而起,逐渐攀援到屋顶的木梁上。
在香炉之后,明夜心正与一个老僧相对而坐,桌上的残茶还温着。钟磬之声环绕在客室之外,明夜心面色凝重,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法名义征的白马寺禅师轻轻咳嗽了两声,向明夜心留了一声:“明施主,这便是贫僧现在知道的所有事情了。”
明夜心托着香腮,喃喃道:“多谢禅师解惑。”
见明夜心满心担忧,义征禅师笑道:“明施主不必紧张,所谓事在人为。”
“若真遇到他们,定能化凶为吉。鄙寺正是俗讲的日子,明施主何不随我一观?”
明夜心嘴上答应着,但一抹念头却被俗讲激起。
“今天好像是李孚讲第二段故事的日子……我得赶紧去找他。”
这样想着,明夜心又准备编造个借口,准备随时离开。
而在两人出寺的时候,一个大和尚提着乐器走进寺院,见到义征以后,他拱身行礼道:“见过禅师。”
看见这个俗讲僧,义征皱着眉头问起:“慧明,今日不是你负责俗讲么?为何现在就回来了?”
慧明听到师父的斥责,连忙俯身谢道:“禅师,徒弟此举……也是有苦衷的。”
义征呼了一口气,缓声道:“有什么理由?”
慧明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师父,今天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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