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若不够隐忍，他又如何在杨起山的阴影下苟活数十年的？
面对三人或真或假的仇恨目光，申平叹息道：
“杨家党羽着实猖狂，为了报复竟敢暗杀皇室！”
“皇后娘娘为了保护两位皇子，力战不屈捐躯报国，必得风光大葬。”
见申平此般言辞，所有人皆微微一愣。
申正、申仲尽管悲愤欲绝，但在申平平静的注视下，也只得收敛怒火。
他们知晓，此刻的申平如同一把锐不可当的刀，稍有不慎便会斩伤自己。
想来这种关头，他绝不会介意多“善后”几名“为国捐躯”之人！
“大伯，”申平转向申雄，语气更显平静，“若有任何需要我出手，对付杨家余孽之处，尽管开口。”
申雄面色阴晴不定，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罢了，既然事已至此。杨家余孽，自然得一个不留！”
他的声音突然冰冷而坚定：
“正儿、仲儿，你们二人即刻处理你们母亲尸身，而后前往宗人府，妥善办理她的身后事！”
“是！”申正、申仲咬牙切齿地回应，随即转身离去。
申平立于原地，目送他们离开，直至他们终于走远。
他突然身形一晃来到申初身旁，一把扣住他的肩头，说道：“随我来。”
说罢，申平便拉着他走到几位长辈面前一一告罪，而后径直转身离开了这里。
随着他的背影渐远，申雄和其他的皇子世子皆神色复杂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所有人皆意识到，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废世子，如今已成了整个段国中最不可忽视的力量！
许久之后，申雄身旁一位御林军统领上前问道：
“国主，这次冬狩……”
申雄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看着御林军统领，那眼神中的复杂实令人难以捉摸。
“继续进行，”他的话语铿锵有力，“虽然众多皇子世子缺席，但几日后大赵使臣需要检阅，总要说得过去。”
“猎物不够，你们就自己想办法，总之不可露出破绽。”
那中年统领连忙称是退下，准备和手下们好好思索一番，究竟该如何做得天衣无缝。
申雄又看向一旁，三个看似伤的不轻的弟弟，心中怒意不由又盛了几分。
“此子无法无天，将来必成大患。他自己说要去大赵，那是再好不过。”
申严心情复杂，万没想到居然会闹出如此大的风波。
父皇站在营地积雪中这么久，整个人仿佛都陷入了沉思。
自己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纵然口中不言，也不难猜测他心中对申平会有多么不满。
“其实，十二弟心中的愤懑，恐怕只多不少。”
“誉王叔夫妇原来死的那么不明不白，这么多年父皇就算不知真相，为何也不多加照拂一二？”
“这么算来……唉！”
身为子女，这等想法已有些大逆不道，再要多想便有些过分了。
六皇子连忙脑中抛却了这个念头，随便寻了个空白营帐，默默等待接下来的安排。
——
一所破旧禅房，仿佛久已无人居住了。
今日，那扇久未开启的木门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吱呀，伴随着门轴的呻吟，一道身影猛然间被一股不可抗的巨力掷入房内！
申初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飞去，重重摔落在地上。
他顺势在地上滚了两圈，忍住周身的剧痛，迅速翻身站起，眼中闪过一抹惊骇与恐惧。
“十二弟！”他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我可以赔两条命给你！”
申平微笑着跨过门槛，走了进来，笑问道：
“赔？你要如何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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