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音乐学院,戏曲学院。
对于学生来说。
原本周五的课程取消,改成了晚上在大礼堂看电影点映。
就一个字,爽。
“听说,这次是梨园相关的电影。”
“梨园相关?现在社会这么浮躁,能有票房吗?”
“说不定导演是戏迷,花钱拍个情怀!”
近些年,也不是没有梨园题材的电影。
但无一不是扑的毫无水花。
渐渐的,就没有人愿意拍了。
有个女生弱弱地插嘴:
“我怎么觉得是恐怖片呢?片名还带个‘鬼’字。”
“应该只是为了噱头吧?老师不是说了吗,鬼戏,就是傩戏。鬼戏子,就是傩戏演员。”
“傩戏啊?戏曲史里不说,傩戏演员都是巫师兼职吗?”
“听沈教授说,这部电影里的所有戏曲唱段,都是演员真唱,还都是现场收音的。”
听到这,众人来了兴趣:
“真唱?现场收音?”
“是哪派的传人出山了吗?”
“还是哪个戏曲院校,出了个天才?”
也不怪乎大家会这么猜。
近几十年来,戏曲式微。
传统派系那种,从五六岁就开始培养的戏曲苗子,已经几乎绝迹了。
只剩下,几个大的流派,还在苦苦支撑。
更多的戏曲演员,属于‘学院派’。
也就是声乐类考生,考大学进入戏曲类院校之后,才开始专门学习戏曲。
十几年和四年。
功底,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听说是真唱,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哪个派系的传人,出山了。
当然,也有极小的可能。
就是哪家戏曲学院,发现了一个天才。
“你们学生会的,不是下午去帮忙了吗?彩排听不出来吗?”
那位学生会干事,面露难色。
京剧四大派系,梅程尚荀。
每一派,都有其独特的艺术风格。
他虽然学过,但学渣如他,真分辨不出来。
想到那悲伤的唱词,以及《白逼宫》的悲剧属性,最擅长悲剧的,是哪一派来着?
半晌,他巴巴地憋出了一个答案:
“可能,是程派吧?”
晚上六点,很快到了。
舞台上,空无一人。
礼堂中,依旧闹哄哄的。
忽然。
“好——不痛煞人——也————”
熟悉的哀怨曲调,回荡在大礼堂内。
所有的学生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唱段,是《白逼宫》。
同时,讲台上,出现了一个身着汉献帝全套戏服的人。
与原剧目不同的是,他绕着舞台,走了个大圆场。
紧接着,水袖一抖。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就这一抖,让所有的学生,都安静了下来。
坐在前排的戏曲学院院长任景华,心中更是惊涛骇浪:
就这份抖功,没有个三五年的脱产练习。
绝对做不到这个水准!
更何况。
能做到是一回事。
但像纪天这样,抖得这么自信,这么挥洒自如的。
只可能,是从小练就的!
任景华忍不住开始搜肠刮肚:
这是哪家藏起来的苗子出山了?
听唱腔,有点像余派,又有点像程派?
纪天?
没听说过啊?
纪天并没有唱完整段的《白逼宫》剧目。
只是给了戏曲学院的师生们一点小小的震撼之后,就转为了急促的梆子声。
梆子声中,《鬼戏子》的电影主创们,拿着麦克风登场了。
编剧林疏,还专门给纪天捎了一个。
台上,田理导演大谈鬼戏与傩戏的区别,以及自己创作理念、心得体会。
台下。
学生们悄悄议论的重点,全都汇集在了纪天身上:
“同是九年义务教育,他为什么能这么秀啊?”
“这应该是哪一派的传人吧?”
“这肯定是从小练的!跟咱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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