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

初春,寒意依然凌冽。

还没来得及长出叶子的树枝,十分光棍地经受着寒风的洗礼。

就如同现在的纪天。

岳阳现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丝毫不逊于车窗外。

慑得他不敢开口。

眼见岳阳现一路疾驰,都快出苏城了,纪天终于忍不住了:

“咱们要去哪啊?”

出乎意料的,岳阳现回答了。

只是答案,却像是扭曲了次元,牛头不对马嘴:

“你知道,我香炉里装的是什么吗?”

“是香灰混合坟头土。”

有一瞬间。

纪天真想骂娘。

谁特娘的问这个了?

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年龄,怎么聊天就没点分寸呢?

什么能聊,什么不能聊,不懂吗?

什么灰啊土的,

完全不想知道这些好吗!

对于纪天的怨念,岳阳现毫无所觉,还在慢慢叙述着:

“人啊,都讲究一个入土为安。”

“不管谁,死后都是土一坯。”

“你缠着他,是不对的。”

说到这纪天竖起了耳朵。

刚刚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它’听的。

可惜。

没了下文。

沉默片刻后,岳阳现再次开口。

这次,是对着纪天说的:

“它说,有事情要拜托你。”

纪天当时就麻了:

别说了。

这玩意,更不想听啊!

纪天有种强烈的直觉。

这位的遗愿,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搞不好,就是金曦那个级别的!

越开,路况越差。

最终,停在了一个荒坡之下。

岳阳现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抱着香炉,径直往山上走去。

没一会,就停在了一个破损的神龛跟前。

岳阳现皱着眉,转了一圈。

最终,指着一个地方说:

“她说,让你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

看着纪天后退的步伐,岳阳现愣了一秒:

“干嘛呢?”

“挖呀!”

纪天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是演员。”

“不能挖!”

“这盗窃、毁坏、侮辱尸体罪,可是写在《刑法》上的!”

“以后万一爆出来了,那都不止是塌房了!”

“直接成法制咖了!要踩缝纫机的!”

越说,纪天越觉得有理,声音,也慢慢大了起来:

“作为一个守法公民,我们应该自觉地遵守……”

“不是尸体。”

岳阳现打断了纪天,同时,揭开了香炉的盖子:

“那你自己跟她说。”

纪天的瞳孔,瞬间紧缩。

下一秒,就近抄起一根树枝。

跟打了肾上腺素一般,猛挖不止。

刨土的同时,纪天心里,满是悲愤:

雾草!

这人他怎么不讲武德啊?

万一被抓了,自己必招供他岳阳现是主谋!

值得庆幸的是,苏城的雨季还没来。

天气干燥,土质松软。

不然,就这种冬天的枯树枝,还真挖不动!

有一说一。

再次的黑影,越发令人心头发毛了。

之前,还只是个人形。

这次,或许是因为几乎贴脸的关系。

纪天发现,在这人形黑影的肩膀上,居然搭着好几双大小不同的手!

虽然纪天不清楚这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

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恐惧的驱使下,纪天挖土的速度,更快了。

入土不过三寸,纪天就看到了要挖的东西。

一个陶罐。

别说,古香古色的,盖子上,还讲究地雕着花。

就是小了点。

倒是,跟岳阳现那个香炉差不多大小。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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