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点。三人在图书馆排排坐,计划着下午要大干一场。

下午1点30。耿际舟先趴在桌子上睡起了午觉,理由还很冠冕堂皇,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不午休他没精神,让‘应帙’两点叫醒他。

下午1点32。本该提供叫醒服务的遂徊眼睛也睁不开了,应帙抬头喝口水的功夫,他也额头抵在桌上没了声息。

“……”

学习真的有那么催眠吗?应帙单手托着下巴,触控笔在指尖转了一圈,目光落在这张属于自己的脸上,银发随意用黑色皮筋束在脑后,嘴唇微微启开,遂徊总是佝背的习惯好像在这段时日内改变不少,体态看起来顺眼多了。

应帙勾了勾唇角,还是好心地没有将他唤醒。他的视线重新放回悬浮屏上,打算两点钟的时候再将遂徊和耿际舟一起喊醒。

下午2点40。阿普顿背着书包溜溜达达地来到图书馆,顺着耿际舟之前给他的座位号找到对应的隔间,结果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三个睡姿各异的哨兵向导,一个侧趴着一个正埋一个单手托腮,无一例外都睡得不省人事。

“……”

特别是遂徊,阿普顿都走到了他们身边,居然还没有醒过来。

阿普顿非常不满意地挨个推搡他们的肩膀,“怎么回事,来图书馆睡觉?”

应帙陡然从睡梦中惊醒,想要坐起身,手臂却压到了散落在桌上的一缕头发,拉扯头皮痛得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遂徊也猛地睁开眼睛,一转头就和应帙对上了视线。

……他们回到自己身体里了?

又是突如其来失去了意识,应帙确认他之前根本毫无睡意,但当遂徊睡着之后他很快就也跟着失去了意识,他甚至都回忆不起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不过可以收集到的情报是,转换契机基本排除亲吻,毕竟这两次他们都没有接吻,但仍旧交换了身体。

搞不懂……搞不懂就不搞了。有了靠山的应帙也不爱动脑了,直接点开终端给爸爸发信息,告诉应识笺他和遂徊身体换了回来,然后细致地一一汇报今日行程,具体到两人午饭都吃了哪些菜,让伟大的应主席为他分析交换可能的原因。

“你动作就不能轻点么……”耿际舟突然被阿普顿吵醒,艰难地撑起上身,从怀里摸出又一个药瓶,晃出一枚黄色的小药片,丢进嘴里。

应帙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动作,皱起眉:“你要吃的药是不是太多了?”

“这个不是每天都要吃的。”耿际舟摇摇瓶子,“我爸说只要我每次做噩梦之后吃一粒就好,稳定情绪用的。”

“又做噩梦了?”应帙眉头皱得更紧,虽然耿际舟很不在意地说这类似于维生素c,不会有任何副作用,但他后续给应识笺的报告之中还是顺势带上一句对发小的关心,说耿际舟做噩梦频率过高,生存赛的五天内他几乎每晚都会半夜惊醒,因为担心耿际舟逞强故意瞒报病情严重程度,所以请爸爸务必将这个情况如实转告易承澜叔叔。

应识笺或许还在和聂校长畅谈塔今后规划,没有立刻回复,反倒是阿普顿大大咧咧抽出一把椅子强行插入应帙和耿际舟中间,掏出他刚做完的常识试卷,请二位主席为他品鉴。

“哨兵常识?”耿际舟天真地说,“给遂徊看吧,他可是学霸。”

阿普顿哦?了一声,又屁颠屁颠地把卷子递给遂徊,夸赞道:“你好厉害,体能那么厉害,没想到文化也强。”

遂徊:“……”

遂徊求助地看向应帙,得到了一道幸灾乐祸的眼神,他不敢相信这样的目光竟然能出自他光风霁月的小应主席,只得硬着头皮看向阿普顿的卷子……

第一道题他就不会。但即便他不会做,他也能一眼看出阿普顿写的答案更是胡说八道。

“……”两大学渣面面相觑,相顾无言,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绝望。

最终还是全能的应帙叹口气,扛下了辅导这两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s级哨兵重任。耿际舟莫名其妙地在旁边围观,看到在应帙的细致辅导下,遂徊写下了一手糟糕的狗爬字,并且答案狗屁不通,他十分费解:“所以遂徊你刚才在吹牛?不是,你这个超级差生是怎么敢敲着应帙的脑袋瓜,指挥他好好学习的?”

应帙抬眸瞥他一眼,叹口气:“你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耿际舟:“???”

……

夜7点,一行人受邀抵达易承澜家楼下。

这幢小楼承载了应帙小半的童年,又在耿岳陷入永久沉睡的那一天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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