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色黑下来,宋胭早已困倦,沾床就睡了,魏祁躺在她身旁,却不太睡得着,他从未这么早入睡过。

远处的瀑布声仍未停歇,好像窗外下着暴雨一样,明明喧闹,却又似乎更加静谧。

如此闲适,对他还说还是第一次。

转头看向身旁的女人,伸手抚上她的肩。

不知女人身上怎么这么香,又怎么这么柔,下午的温润扎软,也让人不可自拔。

一个月前他还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太纵欲,一个月后,愈演愈烈,毫无悔改。

就这样吧,也就只会放纵这两日了,回城里了一切自会恢复如常。

翌日一早,他们与萧嘉言在别院外面碰头。

既然去玩,宋胭自然要叫上宫玉岚,萧嘉言也带了侄女,加上魏曦,也是一群人。

萧嘉言看向魏祁,轻笑道:“就怕表哥太忙,本不敢打扰,想一想还是开口了,倒没想到表哥愿意。”

“上次在草场骑马,还是多年前在常州时,有这机会,我也想试试。”魏祁说。

几人一同去往山北,到地方一看,果真是大片的草地,正适合骑马,当然也适合放纸鸢。

今日风大,太阳也时而出来,时而藏到云间,并不太热,萧嘉言与魏祁去牵马了,女人们开始放纸鸢。

可夏日的风毕竟是有些大,也不知是风的缘故,还是纸鸢的缘故,或是她们技术不行,折腾好久,纸鸢愣是放不起来,只在天上打转转。

就在这会儿,萧嘉言骑马从远处奔袭而来,那达达的马蹄吸引了这边人的注意,抬眼看向那边。

少年身着劲装,一马当先,挥动马鞭奔驰向前,就在枣红色的马儿奋力奔跑时,却遇到一处沟壑,那马骤然停了下来,迟疑不前。

这时魏祁骑一匹黑色骏马驰骋而来,他以银冠束发,穿一身窄腰直身,风鼓入内,刚劲而飘逸,行到沟壑前,人仍是端正笔直,毫无惧色,身下骏马也抬起四蹄,飞跃而过,一人一马便渐渐往这边靠近。

宋胭突然觉得,他从文,是兵部尚书,若从武,必然也是战场一名剽勇悍将。

最后自然是魏祁的马先到,萧嘉言在后,这位王府公子落后一步,却也不恼,朝魏祁笑道:“表哥就是谦虚,说自己久未赛马,结果可一点不比营里的军士差。”

魏祁只是笑了笑,“这马是西域宝驹,胆量上略胜一筹。”

这时萧嘉言看向宋胭几人:“你们的纸鸢还没放起来?”

宋胭回:“是啊,风太大。”

“我会,我来试试。”萧嘉言说着下马来,宫玉岚将纸鸢递给他。

“多谢。”他拿了纸鸢,开始放飞,他侄女儿萧佩兰帮他去举纸鸢。

他看看风向,往前跑去,纸鸢倒真飞起来一些,这边的几名女子激动,都追了上去。

最后纸鸢在空中的升势开始弱起来,宫玉岚连忙道:“不能再放线了,再放就掉下来了!”

“没事,你看我的!”

宋胭也告诫:“真的不能再放啦,得往这边跑!”

萧嘉言没听她们的,果然没一会儿,纸鸢掉了下来,好巧不巧,还掉到了一棵树上。

萧佩兰大叫:“你看你看,说你不听呢!归你爬上去给我们拿下来!”

萧嘉言就在一旁笑,宫玉岚几人也笑,宋胭也起哄要他爬树去拿纸鸢。

“不就是爬树吗,你们看上面还有个鸟窝,我捡纸鸢,顺便还帮你们把鸟窝给端下来。”萧嘉言道。

“快快快,你快上去!”萧佩兰喊。

宫玉岚小声:“鸟窝就不去端它了吧,那雌鸟怪可怜的。”

萧嘉言已经开始往上爬,姑娘们在下面笑闹着,宋胭一扭头,看见魏祁已经下了马,静静看着这边。

她突然意识到这边闹的都是未婚的,她一个已婚的阁老夫人,是不是得端庄些?

于是她停了笑闹,离开这群人步履稳重往魏祁这边走来,到他面前,和他道:“四公子倒是很温和的人。”

赛马输了不恼,愿意陪姑娘们放纸鸢,还愿意去爬树,虽是王府公子,但并不自傲。

“是这样,嘉言性情和善。”魏祁问她:“怎么过来了?”

宋胭没有说,看见他的目光,就不敢不规矩,便岔开话题道:“大爷这匹马……我能摸摸吗?”

魏祁反问:“你敢?”

“如果它不踢我的话。”宋胭说。

魏祁走到马身旁:“它叫风雷,的确烈,但认主,我在这儿,你摸摸无妨。”

宋胭走到马跟前,伸手摸了摸它毛色光滑的颈子,硬硬的,带着温热,到马背上,则是鼓起的肌肉,几乎能感觉到里面喷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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