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祁在她上方发出一声轻笑。

这声轻笑在黑夜里逐渐散去,待它散去,四周便是安静一片。

她能依稀看到他的影子慢慢凑近过来,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他吻过来,仍然轻慢,却久久不曾离去,过了一会儿,抵开她齿关,碰到唇舌。

他们还不曾这样过,一切都让她很陌生,不知怎么样才好,这时她想起那书上有一段,讲的是个风流妇人,说她丈夫先天不足又木讷,实在是没意思,情郎却好,细致温柔,每每让她心痒难耐,欲罢不能,所以她爱极了那货郎相好,烦透了自己那没用的丈夫,巴不得他早死了好。

她看时就想,这事能多有意思呢?不都是那样么,又不是次次都像第一次那么疼,有的时候也还有一点点意思……总之再怎么样,也不能因为这就红杏出墙,然后咒丈夫去死吧。

但今日,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点明白风流妇人的意思了,当他埋首在她身前时,她只觉气息不稳,战栗连连,也有那么点心痒的感觉,想快一点……

今夜他来得早,却仍在以前同样的时候结束,随后他去燃灯,而她则在床上平复气息,不敢去望他。

待他去了浴房,好一会儿她才起身,将散落在一旁的衣服重新穿上。

这一穿,便见到床上有一瘫湿印。

她愣了半天才意识到那是什么,顿时羞窘不已,立刻下床来拿了干净床单换上,魏祁出来时,她刚铺完床单,才抱起旧床单,转头就看见他。

于是她不争气地脸红了,拢了拢怀中的床单,低着头就快步进了浴房。

魏祁弯了弯唇角,自己去次间书桌上拿了本书来,然后上床翻看。

半天宋胭才出来,重新换了寝衣,见他在看书,也就没有去熄灯。

他向来睡在靠外侧,她在里侧,从床尾过去,到他身侧时,瞥见他看那一页的题目,叫什么“言兵事疏”,一看就很正经。

宋胭脸又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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