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佗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兵器,在他的认知当中,弩箭通常都需要较长时间才能射出第二发吧?

可眼前这汉军竟然能够如此迅速地连续发射!

可是,此刻已无暇顾及这些疑问了,他当机立断下达命令:

“速速保护好中军的粮草辎重,及时扑灭火苗!“

“凡是营寨失火之处,即刻挖掘沟渠进行隔离!“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一枚枚火箭如流星般划破夜空,径直飞入项佗军队之中,引发阵阵骚动。

鹿角、拒马、栅栏和营寨相继燃起熊熊烈火,但好在项佗并非无能之辈,好歹还是稳住了局势。

“弓箭手射住阵脚,其余部众随我一同冲锋!“

“传令兵,火速传令城中守军出兵,攻击敌军后方,我们前后夹击,务必将他们一举歼灭!“

项佗不拖泥带水,一跃飞身上马,率领着部下推开寨门,高喊着口号,杀了出去。

灌婴神色从容镇定,嘴角甚至微微扬起,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深知眼前的局势对自己十分有利——项佗的军队阵势尚未完全形成,这无疑是骑兵大展身手的绝佳时机!

“传我命令!全体骑兵听令,紧紧跟随我,全力冲击敌军侧翼!让我们给敌人来一场痛快淋漓的袭击!”

灌婴高声呼喊道。

与此同时,他转头向身后的步军方阵下达指令:

“步军方阵,迅速移动偏厢车,紧密合拢,务必守住阵线,绝不能让对方的骑兵冲破防线!”

“一旦敌人进入三百步范围内,弓手们必须毫不犹豫地放箭射击;当敌人靠近至一百步时,弩手们也要果断放箭”

随着灌婴的一声令下,传令兵舞动着鲜艳的旗帜,将命令传达给每一名士兵。

紧接着,灌婴身先士卒,手持一把强力的复合弓,将弓弦拉满至宛如一轮满月,率领着骑兵部队如猛虎下山般朝项佗的侧翼猛扑过去。

刹那间,项佗侧翼的士兵犹如被收割的麦浪一般纷纷倒下。鲜血四溅,哀嚎声四起,整个战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别慌,兔崽子,慌什么?变阵,快变阵啊!”

“盾牌兵,集中防御,弓箭手掩射!”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灌婴带的本来就是骑兵,来去如风,再配上射程超远的复合弓,简直赖皮。

打又打不着,躲又躲不过,这边架起盾牌,人家一拍马屁股,又朝着另外的地方游击射杀。

项佗只能眼睁睁看着汉军射杀楚军,却无可奈何。

“快,快列好阵!”

项佗心急如焚,只好派一支千人军骑,前去追赶灌婴,希望借此能争取一些时间。

周从和卫行见到眼前这一幕,两人目光交汇之后,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全军出击!

三千名将士组成的军阵整齐划一地向前推进着,他们气势如虹,锐不可当。

反观项佗这边,尽管正面已经竖起了坚固的盾牌,但仍然显得力不从心。

偏厢车的强大火力让项佗军陷入了被动局面。

它们拥有超远的射程和超强的穿透力,使得盾牌军即便举着盾牌也难以抵挡。不少士兵连同盾牌一起被箭矢射中倒地不起。

项佗军此时完全处于下风,他们只能苦苦支撑,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眼看着对方一步步逼近,项佗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终于,当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一定程度时,周从率领的复合弓手们突然改变战术,他们直接将弓箭朝天空射去。

刹那间,箭雨如同密密麻麻的蝗虫一般铺天盖地而来,轻易地越过了盾牌兵的防线,无情地扎向后方的士兵。

这些箭矢犹如雨点般落下,给项佗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原本就处于劣势的他们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士气低落至极。

“就是现在,三面合围,冲杀上去,跟他们近战肉搏!”

项佗命令道,实际上,对方军阵的优势,看起来也就是擅长远程打击,自己这方有人数优势,如果近战,项佗不相信对方还有优势。

而且砀郡城池离这里不远,最多半个时辰,守军就能赶到,到时候前后夹击,敌军必溃!

项佗军强行顶着箭矢,开始冲阵,只是几乎没有人能冲到对方军阵跟前。

因为对方的军阵,是呈梯度的,偏厢车弩瞄准试图冲阵的骑兵,长弓手射住阵脚,而等到项佗士兵冲到近前,直接被手弩扎成了刺猬!

偶尔有幸运儿冲杀到阵前,也因为偏厢车的阻挡,冲不过去,而被格杀在阵前。

项佗看的心惊胆战,这支部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从来未见过!

不过他还有最后的希望,只要再坚持半个时辰,砀郡内的援兵一到,前后夹击,敌军必败!

战场陷入了一种僵持,项佗军被打的只能龟缩,消极应战。

与此同时,砀郡内,项佗的副将收到了消息,点齐了军马,五千人浩浩荡荡的出城。

就在他们前脚刚走没一刻钟,一支汉军,浩浩荡荡的开到了城下。

几乎没有耗费什么力气,砀郡这座空城,就被汉军轻松拿了下来。

进城后,张良立刻下令,控制各个城门及交通要道等。

刘赢看着这座比下邑大了不止一倍的郡城,一阵感慨。

“老祖宗真牛逼,在两千年前居然能建造如此规模的城邑,真是了不起”

“只不过,又有多少人,是自愿来建造的呢?都是官吏的鞭子抽出来的,而他们,却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感慨过后,刘赢连忙找到了张良,托出来计划的下半部分。

“先生,郦商他们现在正在危难之中,赶快拨兵支援,如此,我方可将其一网打尽!”

只是张良却并不在意。

“汉王快到了,先把砀郡安定好才是正事,至于战事,不必担心”

“不先安定砀郡,若是敌军返回,内外勾结,如之奈何?”

接着张良仔细给刘赢分析道:

“你要知道,那支部队的主将,可是郦商,越是危险的境地,他越是能建奇功”

“另外,策应郦商的骑将,是灌婴,那小伙子,很不错”

“别说是区区一个项佗,就算是龙且在此,恐怕也讨不到便宜”

刘赢搞不明白张良为什么这么确信,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啊喂!

前后夹击之下,刘赢也不敢如此相信自己的战法战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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