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台上出现的一大一小两个人, 小的那个开心地蹦蹦跳跳,大的那个却一个头两个大。
苍术双手撑着台面瞪大眼睛看向台下乌泱泱的观众们,他这满身缠着红绸缎的样子走在街上显得怪异, 可放在台上却是刚刚好, 正像是个来演出的伶人。
观众们纷纷鼓掌叫好, 说道今年除夕不仅有仙门造的鱼龙美景, 连风漪堂的十番锣鼓都编排新花样了。
恰好此时一段锣鼓牌子结束,苍术在台上愣了一瞬,仿佛是被逼上梁山破罐破摔。他突然拿起架势,迤迤起身抱拳向台下观众们行礼,仿佛刚刚从天而降真是安排好的亮相。
温辞瞧了苍术一眼,便回过头去继续击鼓。乐师们纷纷反应过来, 丝竹乐声又随着鼓声而起。
苍术在台上昂首阔步, 晃晃悠悠走了一圈, 便来到温辞的堂鼓边,伸手扶住了堂鼓边缘。
蓝色的游鱼在台上游曳,围绕着苍术与阿喜而上,苍术就着堂鼓震动的节奏, 挥手朗声道:“我是清都山水郎, 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 且插梅花醉洛阳。”
苍术挥手之间红绸在灯火中飞扬, 阿严小声对叶悯微说道:“完了,苍术哥哥酒劲儿上脑, 开始胡言乱语了。”
台下人也听不懂苍术在说什么,只觉得他的声音合着鼓点抑扬顿挫, 气贯长虹,纷纷叫好。
苍术抱拳行礼,说道:“承让承让。”
然后他继续高声道:“水有滔天之势,灯垂不夜之光;水能涴浊以扬清,灯可除昏而破暗。日有熹,月有光,富且昌,寿而康。新春嘉平,长乐未央!”
在观众们的齐声叫好中,苍术四处作揖拎着阿喜从台上走下来。
苍术下台时还是昂首阔步,走到叶悯微面前时一下子腿软,险些倒在地上。
叶悯微扶住苍术,只听他底气不足地问道:“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你不记得自己刚刚说什么了吗?”
苍术摇摇头,苦涩道:“一下来就全忘了。”
“你吟了好些诗,还说了新春祝语。什么清都山水郎,灯垂不夜之光……”
“好了好了,您别说了。”苍术虚弱地别过脸去。
叶悯微拍拍苍术的后背,说道:“你演技比我好,看起来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儿,把场面撑过去了。想来温辞会很感谢你的。”
阿喜蹦蹦跳跳地抱住苍术的腿,苍术笑眼眯眯心有余悸地把她拎开来,温言道:“去找你哥去!”
说罢苍术环顾四周,说道:“谢小姐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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