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暂时找不到。”
“……叶悯微!!!”
“你怎么老是生气呢,你以前生病是不是肝火太盛,所以脾气太差,暴躁易怒,最爱争吵?”
“你胡扯什么!”
叶悯微可惜地摇摇头:“啊,这居然还不是你最大的毛病。”
眼见温辞就要撸起袖子与叶悯微决一死战,蓝星竹和莫笑鸢这俩站在戏台边儿的捧哏没想到戏本变化如此迅速,从割袍断义到风情月意再瞬间变为针锋相对,赶紧冲上去给两位主角儿拉架去了。
叶悯微目光灼灼发亮,盯着温辞不放,她隔着两个人问温辞:“对了,刚刚你说了一大段话,说的是什么?我没注意听。”
温辞在两名沧浪山庄弟子的好言相劝中大喊:“没注意?你怎么可能有没注意的东西!”
“是啊,奇怪,我居然没注意到。果然是这个脑子不一样了。”
“你还敢说!”
“哎呀别吵了别吵二位,尊上!梦墟主人刚才也没说什么,主要就是想跟您分道扬镳!”
蓝星竹这话音刚落,两边都安静下来了,准确地说是僵住了。
叶悯微仿佛才意识到温辞刚刚说了什么,温辞也仿佛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两边一时寂静。
月光皎皎下,叶悯微看着温辞,她满眼茫然,问道:“你要跟我分道扬镳吗?”
温辞张张嘴又闭上,脸色铁青目光冰冷地看向蓝星竹。
蓝星竹觉得自己遭受了不白之冤,回过头去却发现自己的师妹和师兄以同样的眼神看向他。
“为什么?我没有拿人炼苍晶啊。”叶悯微说道。
她说得很诚恳,温辞眸光微动,他想起来在宁裕最后一夜她的低沉与反常,又想起后来谢玉珠跟他转述的她的话。
温辞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终于稍稍放缓:“你本来就不是拿人炼的苍晶,你一个孤寡老人住在昆吾山上从不下山,到哪里去抓人回来,难不成我替你抓吗?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你怕我会包庇你?”
叶悯微摇摇头,她抓着乾坤袋晃了晃:“也不是,只是我总觉得无论别人说什么,无论我做了什么,你永远会说我是对的。”
温辞沉默片刻,嗤笑一声道:“少自作多情了。”
蓝星竹与莫笑鸢拦在这两人之间,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好像有点多余。
蓝星竹与莫笑鸢识趣儿地散开,远处依稀传来人声,想来是沧浪山庄看到信号,派出的援兵们到了。
叶悯微望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走向温辞:“温辞……”
温辞却没有听到她要说什么,叶悯微只是向他走了两步,就突然向前栽去。温辞立刻上步抱住她,她的头撞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毫无意识地软下来。
温辞扶着她的后背,才看见她的后背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温热而潮湿,她一路跑下来的台阶上,也是一路嘀嗒血迹。
也不知道这人刚刚的精神头是从哪里来的。
温辞瞳孔紧缩,将她的手臂放在自己肩膀上,一把将她抱起。
沧浪山庄三人赶紧围上来,惠南衣说自己留下来与前来的弟子们交接,让蓝星竹与莫笑鸢立刻带温辞、叶悯微与苍术去沧浪山庄。
温辞一言不发地抱着叶悯微用魇术卷起这几个人往沧浪山庄去,被魇术卷起来时,蓝星竹与莫笑鸢听到梦墟主人咬牙切齿的低语。
“混蛋叶悯微。”
晨曦初现的时候,叶悯微终于在沧浪山庄的暖阁之中悠悠转醒。应该是被喂了乾坤袋里那疗伤的灵药,她身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疼痛得以缓解只剩疲乏。
昨夜来不及细细体会,策略又都是换脑子之前想的,此刻叶悯微终于感觉到,世界确实变得和平时不太一样。
她的脑筋仿佛泡在水里似的,倒是能够动,就仿佛被一种柔缓的阻力所牵制,尤其是在她想起算数与灵脉时,仿佛生锈的铁门,迟暮的老人,动不快了。
秦嘉泽看起来也挺聪明的。
叶悯微想,可他的脑子也不怎么灵活啊。
“大师父!你醒了!”一声石破天惊的呼喊吸引了叶悯微的注意,她转过头去,视线里便出现了谢玉珠的脸。
三个月不见,她的小徒弟看起来没太大变化,穿着一身富贵的橘红貂绒小袄,哭丧着个脸,喊道:“大师父,大师父!他们说你换了脑子,你还记得我吗?”
叶悯微点点头,笑起来:“玉珠,我好想你啊。”
旁边有人没好气儿地哼了一声。
叶悯微抬眼看去,哼的人正是抱着胳膊靠在墙边的温辞。
谢玉珠听到她那在人情世故上一向缺根筋的大师父说想她,感动得紧紧抱住她大师父不撒手,莫笑鸢来送药拽她都拽不动。
谢玉珠这三个月这真是遭罪了,倒不是她二师父对她不好。就是每天听到温辞的第一句话都是在问她,他和叶悯微绝交之后她以后到底要跟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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