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年,一月。
江东。
吴郡,甘府。
“夫人,今日打点行装,带着瑰儿,述儿离开江东去往江夏。”甘宁朝自己夫人,嘱咐道。
“夫君当真要离开江东?”熊氏看着甘宁,目光询问道。
“夫人,为夫待在江东已无作为,孙权命为夫从建业来到吴郡把守,可见为夫早已不得器重,与其老死江东,倒不如离开江东,另寻他处落脚。”甘宁看着熊氏,如此道。
“如此,夫君让妾身前往江夏,是夫君欲投效刘皇叔?”熊氏看着甘宁道。
“不瞒夫人,正是。大丈夫当立三尺之剑,立下盖世之功,君若不用,可自行离去另改出路,此未尝不可也!”甘宁大方承认。
“夫君,往日主公待你不薄,若背弃而去,难道夫君不怕天下人耻笑?”熊氏试图劝阻。
“夫人,孙权之恩,为夫早已还清,昔日射杀黄祖,为夫早已报答,追随数年南征北战,也已报答,既然不让辞官,那为夫只能自行离去了。”甘宁决绝道。
“既如此,妾身带瑰儿述儿先行江夏。不过夫君需多加小心,那孙权若知夫君往江夏,必恼羞成怒,派兵拦截夫君。”熊氏说完,抱住甘宁身颤抽泣。
“夫人大可放心,为夫自有办法。”甘宁轻拍着熊氏的后背道。
安慰好熊氏,甘宁又嘱咐甘瑰、甘述路上听母亲的话。
随后让人将母子乔装打扮后,三人同百姓出吴郡。
直到不见踪影…
没了后顾之忧的甘宁,回到府邸。
穿上自己的盔甲,拿上自己的弓以及双戟。
就往马厩的方向走。
途中家丁见甘宁身穿盔甲,还有兵器。
便问甘宁要去何处。
甘宁敷衍几句,便匆匆离开。
既然孙权不让辞官,那么他甘宁便单人单骑离开吴郡。
骑上马,甘宁独自出城…
…
建业。
多日后,孙权得到消息,有人声称甘宁擅自离开吴郡。
已经不见踪影。
“你说甘宁擅自离开吴郡,他离开吴郡能去哪儿?”孙权最近的心情本就极差,现在出现这档子事,自然是怒从心起。
“禀…禀吴侯,此事为真,小人断不敢妄言。”小厮颤颤巍巍道。
“你是谁?又是怎知晓此事的?”孙权压下心中怒气,朝小厮问。
“禀吴侯,小人是甘宁将军府上小厮,因见甘宁走时,身穿盔甲有持兵器离开,后来又不见夫人公子于府内,故而起疑前来禀告吴侯。”小厮拱手,朝孙权道。
“砰!”孙权愤怒起身:“好一个甘宁,竟敢背着本侯,离开吴郡离开江东!来人,命吕蒙、苏飞、凌统三将,清点水军务必拦截甘宁!必要时可先斩后奏!”
“诺!”
府外先是传来一声应,随后为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孙权让人奖赏小厮后,郁闷不已的派人召见张昭。
等张昭来到后…
“子布,本侯愁,本侯愁啊!”孙权看着张昭,郁闷道。
“敢问主公,为何事而愁?”张昭看着紧皱眉头的孙权,问道。
“数月前,本侯派往益州的使者,回返告知刘备不愿妥协,称会追究此事到底,如今曹操兵败士气正低,倘若来攻我江东如何拒之?
此外便是子敬,本侯早已知错,欲问子敬办法,可子敬称病难见,故而多次拒本侯,方才又得知甘宁背我而去,子布啊,莫非真是本侯错了吗?”孙权看着张昭,唉声叹气般的道。
张昭闻言,不动声色的瞥了孙权一眼。
等孙权望来。
张昭收回目光,摸着下巴道:“主公莫要自责,子敬病重而不见主公,定是怕将主公也染上病,至于甘宁,老夫亦不知从何说起…”
孙权闻言,道:“本侯遣他把守吴郡,难道他嫌弃不成?”
张昭闻言不语。
心道,甘宁之所以投效,其主要原因还是想建功立业。
另外,就是无去处,遭受排挤。
现在要离开江东,恐怕是吴侯你自己先冷落于他。
又岂能怪别人?
孙权见张昭不语,于是道:“子布,莫非本侯真做错了?”
张昭闻言,安慰道:“主公智才兼备,主公又岂会有错?还是莫想太多,等主公派出的将军,将甘宁带回一问,不就一切可知了?”
孙权闻言,点头:“子布所言在理。”
张昭忽然问:“敢问主公派的是哪几位将军,领水军拦截甘宁?”
孙权闻言,道:“吕蒙吕子明,苏飞苏伯青,凌统凌…”
“哎呀!”张昭忽然起身:“主公,这…这怎么还让凌将军前往?”
孙权反应过来:“本侯一时气急,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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