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时间又可以在不经意间流过,一回味,一周时间已经过去了。

在不适应的日子里总思考这样生活有什么意义呢?远离家,远离亲人,来到陌生的地方,结识陌生人,每天机械的吃饭、睡觉、上课,创造什么价值?于自己于亲人何益?

而这些天,已经在过着不去思考生活意义的日子,甚至晚自习前坐在操场边吹着岛城的海风,回头望操场上一同经历这段日子的“同事”们,一帮大男生,踢着青春步子里的足球,扯着青春的嗓音助威呐喊,响彻校园,觉得真好。

突然觉得以后或许会怀念起这段日子的,这段有苦有泪也有欢乐的学校里的日子:这里一日三餐排的队伍,这里工作日的早操,这里的宿舍窗口对着操场,还有这里操场上空刚刚起降的飞机轰鸣,都值得怀念不是吗?所以真好,我现在还在这里生活着。

想不出生活的意义的时候,或者像现在不再苦于思考的时候,我想到史铁生,还有他的《我与地坛》,关于他对生活意义的思考。他说活着,就是一件不需要再思考的事。

每每看到一个人,一个名人的生平,便从中找寻其生活的意义,比如央视主播赵普,比如濮存昕。他们一个曾突破自我的奋斗过,一个曾经历那个时代的知识分子的上山下乡,演小角色,后来他们都努力成为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做出一番成绩的人。他们的舞台风光曲折了我对生活意义的理解:生活本是平平凡凡的,于平凡中活出自己的精彩,才是不枉。

又可以收集到生活中点滴的快乐,这些点滴,足以让人开心手舞足蹈,不再去费心思考这样生活有没有意义。

不知从哪天起,好像是我当面说他“老跟个小姑娘聊天”那天起,大概吧,张文城跟马浩晴,不再总待一起:上课本并排坐最后一排,马浩晴突然跑去第一排认真做笔记;下了课不再跟他们一同出教室一起走,张文城和曲浩川一下课就单独出了门;吃饭不再坐一桌,他们几个男生仍一起,马浩晴回到她们宿舍桌上;晚自习也多分开来坐。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或者张文城跟她说了什么,或许吧。

晚上唯一次没跟宿舍同坐,在第一排的自习位上,旁边有个空座,我独自听歌,一个声音问:这儿没人吧?我仰头看去,迎着灯光许久才看清并确定是他。我说:没有。他坐下来,拿起一个耳机,戴上。就这样在第一排的位子上并排坐着同听着歌,没有几句话。他拿过我的笔记本,在第一页上写字,写了“泉浦化工”“张鹿”,还给我,我笑笑。歪头瞅着他问:什么时候能听见你唱歌啊?他说:等我下次失恋的时候吧!我笑笑,无话。

刘坤翔过来喊我到教室后面去,张文城站起来让出通道。是班委讨论“每周之星”评选的事,这周没发生什么大事没有突出表现的人,他们找不出。王衍林提出推选我,理由是有一次下课后一个人打扫教室卫生。我说算了算了,还是选别人吧。刘坤翔提名史超,大家都同意。关于谁来宣布,他们直接对我说:你来说吧。我说,好。

第一次站在台上在班级里公开发言。关于这种事,我遵循作为听众时喜欢的“简洁”原则,几句话解决,事情说明白就行了。

提前半小时下了自习,留出时间排练下周六的联欢,六男六女合唱《北京欢迎你》。王衍林说:你也唱吧。我说好啊。张文城先起身我依然坐在座位上,经过面前时我一直盯着他,他看到我示意门口说:走吧。等会儿你先走吧,我对他说。

晚饭后跟宿舍的去自习室,路上听见远处有人喊我的名字,转头看见张文城正跟孙孝武坐路口。他喊:张鹿,帮我占个位呗!我说好,他接着喊话:最后一排中间!我没回头,答应着。

占了最后排三个位子,坐了一会儿,想起这是他跟马浩晴之前常并排坐的位子,有点不爽,跑到前面跟宿舍的同坐。他们来后我过去,问孙孝武还来不来坐?正迟疑要不要坐他旁边时看见马浩晴来了,我立马站起身走开了。

联欢气氛很高,每个人都大声的鼓掌叫好拍桌子,张文城总是第一个夸张地捧场:好!其实表演很生涩,只是大家在一起开心,自娱自乐。

我参加了大合唱《北京欢迎你》,和宿舍的合唱《过火》,在台上表现还算蛮自然的。自己感觉不到效果如何,但回宿舍后舍友都说觉得我们这个小集体发挥都不错,大家开心就好。

散场后,去曹林香公寓送笔记,每周六都要收起来。回宿舍路上正碰张文城,远远的我打声招呼。他走到我面前,手放我头上,摸着我的头发弄乱了我的短发,说:想不到你唱歌还挺好听的哈!我说:那是,不看是谁!

马浩晴也参加了大合唱的演出,小姑娘好像不太会唱,没怎么听过这首歌,临场了唱的也确实有些孩子气,单人单句唱完,同样听见张文城第一个叫好。

今天休息,不能出门,于是就洗洗衣服写写日记,或者一会儿去上个网睡会儿觉,没有有用的书看,闲书不想看。宿舍来了几个人一起打牌,挺吵的。

周一上午上着课,突然很想再看看昨天从QQ空间里下载下来的张文城的日志。正看着,猛然地,我意识到一件事:所有这日志,这感情,都是传达给前女友的。

毕业前从步行街回学校那次在公交车上,他提到的关于女朋友的话,给了我错觉。他说跟她之间没什么特别的,我便以为这是一份普通的感情,甚至演变成逢场作戏的玩闹。此时方意识到,不是的。

串起他的话想:说没什么特别,是因为感情的事本来就落入俗套,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贴心珍藏;说过曾带女友回家,都能带回家见父母了,怎会平常?况且几年的感情,以及听姐说过对女友“体贴入微”的照顾,怎可能是一段可有可无的付出?

女生总是感性的载体。上次栗子念来以及初读时我还往自己身上套,可总有牵强之感。况且还有07年的许多文字,那时我们几同陌路。现在脑子转过来,换了对象,一切都那般贴合。里面有我知道和不知道的事,也有我多半不了解的感情,还有全部我触及不到的他暗藏的心思。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生若思量起来,也够人揣度的。

于是心底真的清晰了,我们,就是纯纯粹粹“哥儿们”的关系,没有别的。于是感到在意他跟哪个女生走的亲近实在有些可笑,于是庆幸那晚终没有说出口的“喜欢”。

能始终固守朋友的界限,最安心不过。

收集生活中点滴的感动,担心所有这些都只有我一人在意,也担心这些被自己珍藏的琐碎在别人看来不过小题大作。余秋雨先生说:不管别人怎样表示不屑,我们自知。是的,自知就好。

周六晚回宿舍后张文城打过电话来,刚接通就急切说:把电话给马浩晴。我过去对面宿舍,她的舍友说她去通宵了。挂前我问一句:怎么了?他说:刚刚她给发了条短信打过去不接。我去窗口看见他和一大帮人正走去通宵。

周天下午两点多上网回来,收到他一短信:

Z:干什么的?

W:刚上网回来,你昨晚通宵去了,有事啊?

Z:通了…因为曲浩川和孙孝武都要通…我自己太闷。大中午不好好睡觉,上啥网…我没事就不能忽悠下你?

W:这不准备睡呢么。刚申请了个校内网账号到你主页看了看,没说不行,你本来也挺能忽悠人的。

Z:嘿嘿…是不是还顺便看了我的日志——我能忽悠人是有前提滴,那人得比我还能忽悠,嘿嘿——想睡就睡吧。

就是类似这样“温情”的话,我真的不理解。不能体会一个平日里看起来不羁的大男生说这样的话时是何心态,所以只能用淡然来抵御。

W:没顺便,专门看的,睡了哈。

晚饭时因洗头耽误了她们都先下去了,一到餐厅赵文英就说:张文城找你。我向他那边望望,走过去问:找我什么事?他说设事。所以我猜,大概是一直都是宿舍一起吃,没看见我他随口问吧。晚上回来问了问,的确,挺好的,哥儿们。

昨晚给张文城发了条短信:哥儿们,问个事呗,听了要想唱歌兄弟我洗耳恭听啊,就是,日志是你自己写的吗?很有才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