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珊摇头:“就像练家子(指练武之人)习练拳脚,那是一日不能停的,要将侦探一行做至精道,眼观、耳听、鼻嗅,强记,样样不能缺少,这些本领也是日积月累磨炼之所得,不可荒怠。”
钰福很奇怪:“您用这个纸牌练什么?”
张瑞珊从纸牌中取出一叠摊开:“你记下花色和数字。”
钰福细看。
“记下了吗?”
钰福点头。
张瑞珊:“你要看好。”说着将纸牌翻至背面反复移动位置:“我指一张你便说一张,看看是对是错。”
“二万。”
“三筒。”
“……五条。”
“这一张。”张瑞珊又一指。
钰福吭吭哧哧努力想着无奈地摇摇头:“这张记不得了。”接下来他越错越多:“唉,我这脑子……已经成了一盆浆糊了。”
张瑞珊笑了笑:“我来猜一猜。”
钰福接过纸牌按张瑞珊的样子重做了一遍,没想到张瑞珊说的张张不错,不由得啧啧赞叹:“老前辈好记性!”
张瑞珊站起身走到一只柜子前取出了三瓶酒分别倒在了三个酒盅内:“这三瓶酒,一瓶是杜康,一瓶是汾酒,这一瓶是泸州老窖,你先分别闻一闻尝一尝。”
钰福细闻细尝。
“记下了?”
钰福点头。
“我把其中两种和兑在一起,你尝上一口说说是哪两种?”说着转身兑好递给了钰福。
钰福咂了一口摇头愧笑:“晚辈真没这个本事。”
张瑞珊:“这是杜康与汾酒,杜康酒将清香、芳香、米香、浓香,合为一体,而这汾酒素以入口绵、落口甜、清香柔和回味悠长的特色著称,所以无论是闻还是品都是应该能够区别开来的。”
“这样的本领我们也能用到?”钰福问。
“自然,你比如在卢家一案中,二少奶奶房中的药气究竟是些什么药,外人闻来只是草药一味,可我们就要分清这药气中的多味,闻出冶葛、雄黄便是一例,勘察任何犯罪之地鼻嗅之功不可小觑。”
钰福佩服地连连点头。
张瑞珊呷着酒缓缓道:“做好侦探这一行,广闻博见也是最要紧的,你要想学就要该知道这绝非一日之功。”
钰福:“晚辈都记下了。”
张瑞珊:“不早了,歇着去吧。”
钰福似乎还舍不得离开:“老前辈,今天的案子您心里是不是有了些大概了?”
张瑞珊:“探案可不是神算,一切刚刚入手哪里会有什么大概,不过只要我们专心这世上没有不可解的疑案。”
钰福:“今天听老前辈的一席话真是胜读了十年书,不管您收与不收,您这个师傅晚生是拜定了。”说着跪了下来。
张瑞珊:“我早就说过我是不会收徒的……”
钰福:“您若不答应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张瑞珊看着真心实意地钰福:“你呀,好拗的孩子!”
钰福兴奋地仰起头:“您答应了?”
张瑞珊笑了。
钰福:“那我从明天起就开始叫您师傅……不不,您跟我爷爷一般年纪,我就叫您师爷吧!”
第二天中午总厅侦刑处的管事登门了。
“张老参事,昨天您吩咐的两件事属下都去办了,各分局接到的失踪人口报告不少,却没有和此案相合的,一是失者大多是女人,二是失者除了女人以小孩和老人居多,年龄也不符合。”
张瑞珊点点头。
“属地分局已经发出了征询目击者的告示,因为发案在夜间前来告禀的目击者都是在天亮之后发现尸体的,没有有用的线索。”
张瑞珊又点点头他起身踱着忽然站定:“处座,今天夜里,老朽反复在脑中回忆尸首的情形,有处疑点当时只是心动了一下没有过于在意,倘若方便老朽想再去一次。”
管事立刻答应安排。
当天吃罢午饭张瑞珊便带着钰福二次前往停尸房。
张瑞珊又把这具无名尸勘察了一遍,他的目光翻来覆去盯在死者的手腕上。
“师爷有什么发现吗?”钰福问。
张瑞珊若有所思没有回答,俄尔,开口道:“有些事我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连升不是称病告假了吗?他家境不甚富裕你去看看有什么难处,回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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