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杜雷他们出师不利,遭受重创已经过去了一天了。

那位面具男也已经醒来了,但是伤并没有完全好,腹部与臀部都缠绕着绷带,整天都躺在炕上。

虽然受了伤,但面具男依旧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醒来之后,便对着服侍他的杜村女子就是劈头盖脸的大骂不停,抱怨这,抱怨那的……

若不是他现在受伤了,恐怕非把杜村的人全杀了。

他信心十足地来到了杜村,本以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夜村;可现实却是,他在杜村意兴索然的呆了俩个月之后才出征,更可气的是还没见到夜村的人,就铩羽而归,自己还来了个“菊花爆满山”。

现在他对夜村气愤不已,对杜村更是恨到了骨子里,因为在他的眼里,若不是杜雷他们拖延时间,他又怎会挂彩!

不得不佩服化玉境的生命力,不但脱离了生命危险,精力还十分旺盛。若是换做境界低一点的,轻则高位截瘫痪,重则如土为安,当然,其中不乏杜村的疗伤药的功劳。

然而,此时的杜斐也是满腔怒火,因为面具男怒骂杜村的人的话传到了他的耳中。

刚开始他并没有过多在意,毕竟面具男“挂彩”了,他只当作是狗叫,可现在骂了整整一天,就连晚上都没消停。

杜斐再也忍不了了,便去找了杜雷理论,要如何处理面具男。

灰暗的屋内,杜雷正盘腿坐在炕上修炼。

嘭!

一声门被重重退开的声响传出,杜斐健步走进,朗声道:“三哥,三哥在吗?”

杜雷闻言,睁开了双眼,只见他吹了一口气,身旁桌上的蜡烛便点燃了,询问道:“四弟,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杜斐看着盘坐的杜雷,手指着一个方向,语气中不乏怒意,“大哥,你可听到那畜生所说的话,真是太猖狂了!”

这里的畜生指的是谁,杜雷在清楚不过了,但他脸上却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嗯,听到了。”

虽然光线并不好,但是杜斐还是看清了自己三哥面部所展露的表情——是若无其事的、毫不在意。这顿时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埋怨道:“三哥,他可是只骂了一个侍女那么简单,他……他可是将我们整个族上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啊!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你难道看不出来了吗?”

见杜雷没有回话,杜斐继续道:“是!我知道,我们以前要靠他来为我们做“螳螂”,可现在已然他身受重创,还有能力为我们做事吗?”

杜雷听闻依旧面沉如死水,没有过多波澜,平静道:“他爱骂便让他骂去吧,反正也掉不了一根汗毛。如四弟所说,他受了重创,但四弟你忘了他是化玉境吗?凭借化玉境的实力,要痊愈也不过几天的事,再说了,这不还有祖传的疗伤药吗。”

杜斐闻言瞬间急了,连忙道:“三哥你好好想想,那面具男是个畜生啊!畜生是不会记得恩情的。他在我们这受了伤,定然怀恨在心,即便治好了他,也必然先灭了我们。也正如三哥所说,他可是化玉境啊!”

杜斐眸子中带着焦急万分的神色,在他看来此时若是不除了面具男,日后必成大患。

杜雷闻言心头一滞,表情也随即变得凝重起来,他想了想,现在要面具男帮忙对抗夜村已成不可能,正如杜斐所说,面具男好了之后,必然先灭了他们……

他竟然没有想到这茬,反倒是这位看着满脑子肌肉的四弟考虑到了,看来要重新定义自己这位弟弟了。

不多时,他长长吐了一口气,意味深长,道:“四弟呀,你说的不无道理,可……他是化玉境,即便受伤了,也不是我等可以抗衡的。先在观察几天吧,这些天给他少上些药,不要让他怎么快好,我先想想办法……”

杜斐见杜雷有听进去自己的话,笑道:“三哥你怕那畜生,我可不怕,我去把千钧锤拎来,两锤必砸扁他,三哥你看如……”

“不可!刚才我还为你想事情动脑子感到高兴,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记住不可鲁莽行事,没有我的话不可去面具男的屋子!”

还未等杜斐说完,杜雷便果决地打断了他的话,言语中满是严峻。

杜斐闻言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顿时变得委屈起来,“我……”

“我什么我,记住了没有。”杜雷喝问道。

“记住了……”

“退下吧,记住别乱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是”杜斐低不可闻地回答了下,便朝着这门外走去。

哐的一声,杜斐憋屈地退出了房屋,但他的眼中却充满了愤怒。

杜斐本来是想着自己的三哥会同意自己的想法,然后一起去杀了面具男;怎料得事与愿违。

杜斐驻足在屋外,低着头,似在思忖着什么。不多时,杜斐猛地抬头,健步朝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此时在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笑容当中充斥着要噬血的杀意。

待杜斐离开,杜雷传唤外面的村民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杜斐进入寮房。”

“是!”

门外有人回答道。

“我的弟弟,可别干出什么傻事来呀,嗐……”杜雷叹息一声,再次闭眼,继续修炼起来。

不多时,杜斐便来到了自己的屋前。

他大步进入屋内,没过一会儿,便又走了出来。

此时他面色潮红,直眉怒目,在其的手中更是多了一柄散发着幽幽寒光的锤子。

这柄锤子的柄有着两尺长,锤头却有着三尺宽,在锤头之上还刻有一个“千”字。

看上去分量不轻,然而杜斐提着这锤子走起来却轻松无比,一点也不吃力。

若不是看到杜斐每走一步,地面就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恐怕都会以为锤子是纸糊的。

“畜生,大哥不敢,老子敢!老子今天非砸烂你不可,先砸腿,砸完腿之后再砸手,砸完手之后……”

杜斐心中怒火中烧,眼中怒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想着待会要如何折磨面具男。

杜斐刻意绕开了杜雷所居住的屋子,而后快步朝着寮房走去。

“你这个废物,端个盆都端不好,干什么吃的。真他妈无语,你们这个村里的都是没用的老鼠,连给老子提鞋都不配。等老子好了,非拔了你们这些畜生的皮不可……”

不多时,杜斐便仅仅距离寮房不足十丈。然而虽然距离有十丈之多,但是却有源源不断的荤话从寮房中传出,传人杜斐耳中,使得他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旺了。

他加快了脚步,刚要靠近屋子,屋外站着的两位村民便不约而同地将手中的刀举起,其中一位瓜子脸的年轻村民,询问道:“来者可是四爷?”

杜斐见状,不耐烦地询问道:“知道是我,为何举刀拦我?”

年轻男子脸上挂着笑,道:“四爷,村长吩咐,没有他的命令,您不能进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四爷理解。”

“哦,是吗?若我非要进呢?”杜斐将手中的铜锤扛在肩上,脸上带着随意的笑容。

年轻男子看着杜斐脸上的笑容,这看似随意的笑容,在他的眼中却是无比的恐怖,使得他心中凛然,且带着恐惧。

另一个守门人也是如此,心中充满了恐惧,双脚更是不禁颤抖起来。

因为们十分清楚,杜斐是什么样的人——雷厉风行,一旦有了决定,几乎无人能阻。

年轻男子像是在面对着一只强大的妖兽一般,浑身哆嗦着,“我……我们不敢违抗村长的……命令,还请四……四爷不要为难我们……”

“我不为难你们,我只能……”

杜斐话说到一半,又突然止住,就在他止住话语的一瞬间,他来了一个下蹲,而后又猛然跃起,杜斐便跳到了两位村民的后方;紧接着,两位守门的村民砰然倒地。

“——让你们睡去了。”看着倒地的二人,杜斐嘴角微微上扬。

随着二人倒地,屋内的叫骂声也停止了,似乎是面具男察觉到了杜斐的到来。

杜斐驻足了片刻,而后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变得极其阴沉,推开门,扛着锤子便大步走进屋内。

虽然杜斐表面傲然无惧的样子,但内心还是有点拿不准,是否真的能够战胜面具男,但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无路可退了。

若是打不过,他也不后悔,因为他恨面具男已经恨到骨子里了。

进入屋内,杜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年轻少女,摆手示意她离开。

少女领会了杜斐的意思,颤颤巍巍地起身,从杜斐的身旁离开。

炕上的面具男见杜斐让少女离开,没有阻止,因为现在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杜斐肩膀上的重锤之上。

嘭!

杜雷将锤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喝问道:“畜生,你可知我今天来是干什么?”

面具男闻言,神色一凝,厉声斥道:“你骂谁是畜生?”

杜斐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冷声道:“骂谁,骂你呢!你个畜生,看老子今天不砸扁你!”

话语间,杜斐右手抓锤,右脚向前一踏。身形猛然朝着男子冲去,宛若一只蛮牛。

嘭!

土炕被砸爆,一时间屋内尘土飞扬,漆黑一片。

然而即便如此,屋内的战斗仍然没有停歇,依稀能够看见跳跃的火光。

嘭!

不多时,一个黑影击碎了墙体,飞出来十几丈远。

“哈哈,看来你也没有那没厉害吗!”杜斐从破碎的墙口走出,脸上噙着戏谑的笑容。

刚才的对决,杜斐已然明确面具男实力大减,现如今的实力恐怕十不存一,俨然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顾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在月光的照耀下,能够清晰的看见那倒在地上的正是缠着绷带的面具男。

“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四爷和那面具男打了起来。”

“什么四爷打面具男,那可是化玉境!四爷不过才完体境中期。”

“诶,这话你就不知道了,那位完体境受伤了,伤的还不清不轻呢!”

巨大的声响,吸引来了许多村民的注意,但却没有一个想要上前帮忙,都只是在远远观望。

因为他们都清楚四爷的脾气——暴躁!若是没有他的话,插手他的事,轻则打断手,重则打手脚。

所以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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