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再发不出声音,但微弱地点了点头,谢聿闷声轻笑,“自己动手。”
锦衣脑子一炸!立即缩手,并且很有理由,“大夫说了,您伤口太大,做什么都要轻一点,否则容易牵扯伤口,到时候就很难再好了!”
“本侯动了?”谢聿挑眉,“不是你动?”
“那、那也不行!”锦衣赶紧红着脸说完,就把用过的水端出去。
刚出门,就遇到宿二搞来了药汤,“姑娘交给属下来即可,这些重活您吩咐一声,不必自己做。”
锦衣就是为了逃开谢聿,才自己做的……
不过刚才没拆绷带,现在是要进去洗伤口,锦衣倒是冷静下来了,但脸还有点红。
反观谢聿,倒是恢复了清冷矜雅的模样,仿佛刚才让她动手的人,并不是他。
等宿二一走,锦衣就又开始给谢聿宽衣解带了,“方才就不该给您系上。”
“你好多看会是吗?”谢聿含笑反问。
锦衣手一顿,抬眸嗔了他一眼,“您就不能正经点?”
谢聿哑然,“那你看没看?”
“看了……”锦衣老实承认。
“喜不喜欢?”谢聿又问。
锦衣咬唇,不接他的撩骚,解开了他的绷带。
随着一层层纱布褪去,血迹渐显,狰狞的伤口也显露了出来。
尤其是在扯最后一层有点粘在伤口上的纱布时,锦衣呼吸都停了,很是小心翼翼。
谢聿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必那么轻,用力些也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锦衣立即反驳,她知道他的伤口很长,也深。
但养了这么多天了,他的伤口反而更叫她触目惊心了,因为有些许脓血溢出,显得格外丑陋、瘆人,也格外让锦衣心疼,眼泪不受控地掉落。
怕被谢聿察觉,反而要安慰她,锦衣强忍住泪意,按照大夫说的,把帕子拧半干,慢慢给他擦去脓血。
就像照顾娇弱的花花草草似的,她非常细心的,但也麻利地将伤口处理干净,明明是看到血会怕、会慌的人,处理起这伤口来,手却很稳、很轻、很快。
谢聿是第一次被她换药,很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动作要比宿二、大夫都轻快得多,又一直没听见她的动静,不由转头看她,却是看得怔住了。
本以为会看到她哭,没想到她倒很冷静。
眼神里,有心疼、认真,以及呵护……
好像他是什么脆瓷,她在小心且珍视地修复着。
谢聿的心,仿佛被什么戳了一下,渊一般深邃的眸子里,逐渐漾出柔和的光。
认真处理伤口的锦衣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已经在给他缠纱布的她,力度也很适中。
谢聿看回身前,看着女人纤细、白嫩的手一次次往自己身前绕,也一次次地从身后仿佛抱住他一般地包裹着他。
比起方才给他解开纱布,她这次明显没有刻意地避开与他身体的接触,自然而然地亲近,让谢聿眸光渐渐深、暗起来。
此时的锦衣已将绷带扎好,却没有撤身离开,而是从谢聿身后,轻轻地抱住他双肩,谢聿立即回眸,就看见这女人已经往他肩背处,伤口的最上方,隔着绷带,亲了下去。
谢聿眸色瞬幽!
锦衣声音沙哑,“很疼吧。”
谢聿没动,“心疼本侯?”
“嗯。”锦衣又亲了一下,“对不起。”
“本也是要剿匪的。”
“用得着您亲自来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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