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离我们远点!”

几个初中生把一个女孩推倒,她的遮阳帽掉在地上,那顶白色的长发格外显眼,好似童话里的女巫,她就是江思陈。

江思陈连忙爬过去捡起帽子,紧扣在头上,帽檐很好的遮住她瘦小的身躯,她害怕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肮脏的尘土已经爬满她全身,裙子、帽子,多少都沾着泥土。

“都不知道她这变白的病会不会传染,还是赶快走吧,去我家洗下手。”

其中一个初中生开口,他们这才转身,但也不忘对江思陈发出恐吓。

“下次别让我们再看见你出现在我们面前!”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江思陈心里这才松了口,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

“思陈,该回家了。”

寻声望去,那是一个瘦的跟皮包骨似的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看上去一碰就倒。

“知道了爸爸……”

江思陈起身向着江父走去,江父百感交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女儿受欺负了,可面对这些连书都读不好的底层败类,自己已经旗鼓相当的老头又能如何呢?

两人很默契,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回到了那个名为家的地方。

江思陈的家只是一间老旧的房子,坐落在这个村子的尾部,虽然看起来不咋地,但是勉强可以供他们一家三口居住。

江思陈坐在餐桌旁,江父端出来一锅热腾腾的面,盛了一碗放在江思陈面前。

江思陈拍去手中的泥土,拿起筷子夹着面条往嘴里送。

江父看着自己的女儿,面露愧疚,他知道女儿因为白化病在外边饱受欺负,但他也是无可奈何,没有能力去改变。

“过两个星期,你们就考试了?”

江父沉默许久,才轻声开口,江思陈也点头回应。

“这几天你要多多注意身体啊,晚上也别学的太晚,你二叔说,以你现在的能力,考上市重点没问题,就别太顾虑……”

“我知道。”

江父愣了愣,露出一个僵硬我笑容。

“知道啊,也是,你应该会比我更加清楚才是。”

江思陈不知道爸爸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江父身前的面还一口未动,心神疑惑。

江父也察觉到了江思陈的目光,赶紧把面条咽下肚。

江思陈收拾碗筷,先去洗掉手上的泥土后才开始准备洗碗。

“明天是周末吧?带你去钓钓鱼怎么样?当做考试前的放松。”

江思陈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洗着碗,但内心却是十分兴奋,除了看书学习外,她就只有这个爱好了。

上次和爸爸一起去钓鱼都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但江思陈清楚地记得,自己是从小学二年级开始跟着爸爸去钓鱼的。

那时妈妈一直忙于加工厂里的工作,总是早出晚归,接自己上下学的任务便交到爸爸身上,每次放学,爸爸并没有带自己回家,而是去祠堂边的池塘钓鱼。

起初江思陈只是无聊地看着,看着那一条条鱼被钓上来,慢慢开始对那根神奇的竿子感兴趣。

后来,江思陈自己用木棍和细绳做成简易的鱼竿一直沿用至今。

江父看出江思陈内心的欢喜,便知道她已经是答应了这一提议,起身向着卧室走去。

“那今晚你早点睡吧,好好休息。”

隔天一早,江思陈一路上都表现地很兴奋,领着江父去到村外的小溪,那是她迄今为止知道的最好的钓鱼点。

两人找到一处被压平的草堆,这就是江思陈经常钓鱼的地点,准备好后,江父用鱼饵打窝。

“爸爸今天这么有空?厂里不忙了吗?”江思陈担心江父是因为为了陪自己而放掉厂里的工作。

“今天厂里放假,你没看你二叔早上也在家里?”

江思陈点点头,此时她也不管江父说的是真的假的,她已经很久没和爸爸一起钓过鱼了,能再次一起钓鱼,江思陈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过,一阵嬉闹声传来,让江思陈非常不舒服,那笑声她再熟悉不过,是她同学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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