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就是和我结婚的人”
“啊??”
“他叫阮澜烛,是个男的,那天你们见到的,是男扮女装的他”
“啊??????”
吴崎张着嘴,像是下巴脱臼了,眼珠都震惊的失去焦距。
凌久时好心的给他合上下巴,又淡淡道:
“至于门外的那个,应该是纸人假扮的,不是真正的阮澜烛”
吴崎抱住了脑袋,满面无助,这些话从各方面都像接二连三的炸弹,炸的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反应。
高大威抬头看天花板,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而旁边想吃瓜又害怕的程千里,揪住他哥面目扭曲。
说完这些话,凌久时剧烈咳嗽了两声。
高大威上前要扶他,却被他闪躲开,只好情绪低落的站在旁边。
凌久时捂着嘴忍了忍,等喉咙里的难受终于被压下去,才抬头环顾四周。
这屋子和之前老太爷请他去的屋子一样大,也有一架屏风靠墙放着,因为没什么其他家具而显得很空旷。
从门上镂空处钻出去的悬丝顺着门扇往上攀着房梁,因为过长而一缕缕的垂着,整个屋顶上全是。
但这些都没到头,悬丝只是绕着房梁,密密麻麻的往屋梁深处钻,直接戳进了墙壁里。
看来这里还不是控制悬丝的头
凌久时突然觉得自己走错了。
这里也没有退路,和那个假阮澜烛所说的地宫也差不多。
恰在此时,屋门突然被砰的撞了一下,然后镂空处出现了数双眼睛。
是那些纸人。
它们趴在门上,从镂空处盯着屋子里的人看。
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看不见悬丝的吴崎和程千里。
吴崎还好一点,估计是吓过头了,虽然脸色难看,但好歹扶着墙腿不软了。
程千里直接蹲在地上,抱着他哥的腿嗷呜惨叫。
凌久时靠在墙边,别开脸不去看那些镂空里古怪的眼睛,这样的场景对他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屋子里的悬丝一动不动,像是压根没受外面那些纸人乱动的影响。
凌久时有心要找到头,扶着墙壁站了会,有了力气后走到屏风边。
因为是曲屏,凌久时像开门一样把它们推开,屏风后墙上挂着正一幅画。
画上正是他和阮澜烛前世的模样,画的旁边还挂着把古朴的苗刀。
凌久时将那把苗刀取下。
刀已经很有年头了,但照顾的还不错,所以拔出来时刀身还是寒气逼人。
合上刀鞘后翻过来,背面的刀鞘上果然刻着朵芍药,芍药旁还有那两句熟悉的诗。
凌久时微微笑起来,摸了摸刀鞘上的花,上面的刻痕已经不那么深,看起来应该是被谁时常抚摸磨的光滑了。
高大威站在他身后说:“这刀有些年头了”
说完刀,他又抬头看见了画,顿时僵住了。
这画中左侧的人,神态长相都分明就是凌久时。
可久时何曾有过这样的装扮,又留过这样的长发?
高大威心中有些惊疑,望着那幅画。
画上的凌久时,与他身边人亲密的站在一起,笑容浅淡。
画中两人的氛围,和高大威初次见到阮澜烛与凌久时两人之间的氛围一样,高大威看一眼就觉得心慌不爽。
因为他们两个一出现就好像拥有灵魂上的高度契合,自有结界,谁都掺和不进去。
就算高大威比阮澜烛先遇见凌久时,就算他们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半月,远比不上他和凌久时自小长大的相处时间长。
可是…
高大威低下头,从画上挪开视线,去看身边的凌久时。
他回来晚了,或者说,从来没早过。
有些人出现的再晚也恰好,有些人出现的再早也没用。
爱没有先来后到,只有你情我愿。
不甘心,又如何?
凌久时浑然不觉这幅画给高大威带来了什么感触。
他只是抱着那把苗刀,想着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又想着真正的阮澜烛现在在哪,是否安全。
凌久时的心已经没有别的位置,全被阮澜烛占满,并且他从不掩饰这一点。
此时,屋梁上的悬丝动了起来,缓缓游动,像数万条细软透明的蛇,只往墙缝里钻。
丝线缓缓蠕动,垂落的也收起来,绕着房梁越来越紧,勒痕深陷木桩深处,使它羸弱摇动。
凌久时暗道不好,赶紧回头拽住程一榭带着所有人往后退,靠在了那面还挂着画的墙边
正在他们退到底时,砰一声巨响,门被挤塌了,无数肢体扭曲的纸人们一拥而入,将他们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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